那人身着浅粉色长裙,耳垂荡着金色耳环。
“你好,是展兰枝吧。”那人说,“我是金修裳,她是修袍。”
展兰枝这才发现牵着金修裳右手的小女孩。
金修袍身着鹅黄色上衣,两束麻花辫在搭在肩膀上。
展兰枝冲她们笑了一下,眼睛微微眯起。
原来她们就是金修衣的姐妹。
金修裳引着展兰枝走向客厅。
展兰枝紧跟在她们身後,眼睛却细细打量着四周。
正直冬季,花园里的花却开得很好。
花花绿绿丶红红火火。
三两串红得鲜艳的灯笼从高高的树木上垂下。
展兰枝的视线又回到了两姐妹的着装上,微微皱眉。
花草灯笼构成亮色,她们的着装使她们同样成为其中的一员。
身着黑色大衣的展兰枝格格不入。
展兰枝眼睛轻轻扫过,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温馨,全然看不出有人逝去。
“随便坐,要喝些什麽吗?”
“不用,谢谢。”展兰枝在沙发坐下。
展兰枝正好与金修裳正对着。
对方笑眼弯弯。
乍一看金修裳和金修衣的面部并没有什麽相似之处。
金修衣的眼尾上扬但是眼睛是偏圆的,而金修裳的眼型细长。
金修衣的嘴唇是圆润的,金修裳的则偏薄。
而当金修裳笑起来时,展兰枝才发现金修衣与金修裳是如此相像。
“母亲昨天就猜测今天有人要来访,果然,今早我们就收到了你的消息。”金修裳提起茶壶,“母亲比较忙,她特意嘱咐我们要招待好你。这是我们自己茶庄里的,尝尝。”
“谢谢。”展兰枝微品了一口茶,整个口腔被浓重的苦味弥漫。
她微微张嘴企图用空气冲淡这苦味,结果苦涩的味道像是黏着于整个牙膛,根本无济于事。
“今天我是来——”展兰枝擡头,对上了金修裳有些戏谑的眼神,她继续说,“我想来了解金修衣的情况。”
“修衣吗?”金修裳撑着头,“我得想想从哪里说起,要不这样,你问我答。”
“我知道直接这麽问很突然也很无礼,我先提前致歉,请问金修衣为什麽会身亡?”展兰枝擡头确认,对面那人并没有异色,“我与金修衣相识四年,她身体很健康,不是吗?”
“这个嘛。。。。。。世事无常,人终有一死,或早或晚,她弯道超车了。俗话怎麽说来着,黄泉路上无老少。”金修裳笑了起来。
展兰枝对金修裳的态度感到疑惑,同时又有些生气。
展兰枝感到自己的手被人轻拽,是金修袍。
“你不要理姐姐,她们脑子都不太好。”金修袍又指了指金修裳,“大姐是坏心眼姐姐,她喜欢恶作剧,你漱漱口吧,她每次都这样。”
金修袍挠了挠头,像刚出笼的包子一般的脸也皱了起来,似乎颇为苦恼。
展兰枝望着金修袍,金修袍长得与金修衣更为相似。
她忍不住去想,金修衣幼时是否也是这样可爱。
她接过金修袍手中的茶杯。
正当她的嘴唇与杯壁接触时,馀光扫过金修袍的脸,对方的脸上同样扫过一丝戏谑与狡黠。
刚接触到液体的嘴唇感到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