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粗重起来,最近没怎麽动,运动也只是在跑步机上走两步,这几下实在是运动量超标,眼前几乎有重影。
他没有还手,只靠本能地躲避着,打也不知道怎麽打,但一想到反击,他的目光就定在这人的脖子和头,他知道那是弱点,反抗的话攻击这里暂时可以解决麻烦。
招式呢?怎麽打?
想不起来。
时宁脚下被台阶绊了一下,身形踉跄,眼瞧着那人擡脚踹来,时宁心中微叹,秦钰筝特意让他换上的白色衣服啊,真可惜。
身後出现一股拉力,强劲地兜住了他的腰往後撤开,躲开了这一脚。
“哥!”时宁被秦钰筝拉到身後,心跳的速度还没降下来。
秦钰筝一脚踹在那人落空还未收回的腿上,那人膝盖一弯倒在了地上哀嚎,秦钰筝表情很沉,视线在周边议论的人身上环视一圈,原本嘈杂的人声渐渐消失。
“哥。”时宁躲在秦钰筝身後,“你怎麽来了?”
“我看你给个礼物这麽久,是不是把我忘了。”秦钰筝说。
“没有。”时宁有点委屈,而且他也没有惹麻烦,是这个人莫名其妙的自己跑过来追着他不放。
如果不是现在外面,他真要抱着秦钰筝嗷嗷哭了,委屈啊!
“您是秦家的……”楚骄的父亲走的过来,秦钰筝轻颔首,“我之前跟你联系过。”
“这是?”楚父看时宁,他并没有认出人来。
时宁懒得理人,缩在秦钰筝身後不出来。
“他来给个礼物,耽误这麽久,我等的着急,过来看看。”秦钰筝凉嗖嗖地说:“不曾想是您这边的人出了问题。”
“不是。”楚父有些尴尬,找了几个人过来把闹事的人按下,走过去询问,“你是哪边的?怎麽拿到邀请函的?”
事情怎麽会闹成这样?那人带着不甘地撕咬,紧拽着时宁不放,“您是宴会的主人吧?我是太担心,太着急了,我看到了他靠近您女儿,我担心啊,他是杀人犯的儿子!他会伤害您女儿的!”
“你放屁!”楚骄被她赶过来的妈妈捂住了嘴,楚妈妈不好意地冲衆人笑了笑,低声训道:“这麽多人,这样的场合,你注意言辞。”
楚父扭头看秦钰筝,“这……我们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时宁也偷偷探头看秦钰筝,看不到,秦钰筝没看他,时宁心里有点提心吊胆的紧张,秦钰筝会生气吗?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会就此断开吗?
“你是在说,我秦钰筝三个字撂这里,你不信我的人?”秦钰筝笑了,温和,却带着桀骜的压迫。
当然都是假象,之前秦钰筝没怎麽对时宁的身份上心,追踪溯源的也麻烦,还容易把时宁暴露人前,他也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他不可能让时宁在衆人面前背上这样的名头,这个人说的,必须是假的。
而且,是真的又如何?
他要的是眼下的时宁。
又不是要他爸,管他爸是个什麽玩意儿。
“……那倒不会。”楚父说。
“我联系人一会过来把他带走,你把人扣好。”秦钰筝交代。
“你要干什麽!”被压住的人挣扎起来,“违法的!你这是违法的!报警!我要报警!”
“呀。”秦钰筝漫不经意地应一声表示惊讶,“你闹这一出不就为了见我?我们不谈谈我怎麽知道你为了什麽?等着吧,不会伤害你,毕竟呢,我是一个守法好公民。”
“我的人一会过来,麻烦楚先生了。”秦钰筝温和地再次交代,暗含着警告的意味。
他把这事揽到自己头上。
秦钰筝转身,时宁愣神着没跟上,秦钰筝揽着他,半搂半推,声音不大不小,一边安抚,一边暗带着嘲讽,“小孩心性,还被吓坏了,走吧,随便打人的坏人没那麽多,出了这个门,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