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晚当真想换“妻”?
他这厢心跳都被吓得漏了半拍,吕品想到什麽,又看向玉秽:“说起来,昨天在蘅晚玉尊房间也看到别琼尊了,别琼尊是也有什麽事吗?”
元慎眼皮也狠狠一跳:师伯昨晚去找舟行晚了?他不是说外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妖物威胁的吗?
——他想骗过自己偷偷上位!
胸中怨怼油然而生,元慎没想到玉秽瞒着自己干了这样一件好事,登时偷偷用馀光翻了个白眼过去。
却见玉秽笑了一下,全然没有做坏事被人戳破的自觉,相反声音如常:“只是许久未见,去找师弟叙叙,吕道友少见多怪了。”
“是啊。”吕品指了指舟行晚,“还是别琼尊跟蘅晚玉尊关系好,这样了都还能看出来他在骂‘小小贼人何故夜闯我房间’,不像我,我不是流云宗的弟子,又没跟蘅晚玉尊这麽日夜相处过,根本就看不出他想说什麽。”
舟行晚:……
算了,爱怎麽说怎麽说吧,谁让他现在说不出话呢?
玉秽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却不计较,深沉的眼神却落到了流毓身上,後者察觉到他的眼神,擡眼看去,两人短暂对视了一下,不过一个呼吸,玉秽就收回目光。
流毓挠了挠头,连忙出来打圆场:“所以师尊的伤怎麽样了,昨天换药的时间比之前晚了,应该没什麽影响吧?”
尘轻雪给了吕品一个眼神,後者立马会意,代他答道:“看着倒是跟平常没什麽差别,应该没事,只要这段时间继续养着,等到赤练尊处理完妖族的事跟过来……大概两个月就能好全了。”
……还有至少两个月的时间不能说话啊。
舟行晚顿觉人生无望,当场死了的心都有了。
……不过说起死,舟行晚又想到另一件事:系统不知什麽原因失去联系,他之前一些略微ooc的举动既没有警告也没有直接降下惩罚,是发生什麽事了吗?还是说系统一直看他没完成任务放弃他了?那……他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一种别样的情绪荡漾开来,舟行晚摒弃周围的说话声,说不清自己是放松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点。
距离他们要去的仙京还有一段距离,路却越来越偏僻了。当天晚上他们没找到可以借宿的客店,好在密林里树木茂盛,冷风吹不进来,因为没有找到类似洞穴可以避风的地方,几人干脆靠树而眠,除去舟行晚和流毓的另外四人抽了签轮流值守,算是一个安全的保障。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舟行晚有了心理阴影,他担心今天再出什麽变故,很自觉地走到了尘轻雪旁边坐下。
虽然风大多都被挡住,秋末冬初的夜晚到底还是冷的。舟行晚没有灵力傍身,抵抗力更差些,他坐到尘轻雪旁边後就微微发着抖,却感觉到旁边的男人看了自己一眼,下一刻,一片雪白短暂蒙蔽了视线,等舟行晚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股冷意已被驱散,他身上也多盖了一件雪色的外衣。
“……”
舟行晚擡头看向尘轻雪,後者正在帮他把领子处弄好,察觉到他看过来,那双沉静的眼睛直直往下,深似寒潭一般的眸子看不见半点情绪,仿佛冰雕一般。
——明明是很容易吓到人的表情,舟行晚却并不觉得骇人,相反心底动容。
一旁的玉秽看到这幕,扬声笑道:“先前把蘅晚交给剑盟我还怕他会不适应,现在看到他跟雪尊相处得来,我这个当师兄的也就能放心了。”
舟行晚只觉得他这段话莫名其妙,没理。
元慎原本没有注意到那边,闻言擡起头来,看到舟行晚跟尘轻雪靠得很近的亲昵模样,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
“师尊?”
流毓也被吸引地看过来,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棵又大又好看的树,转过头来看到舟行晚跟别人跑了,当下委屈道:“师尊你不跟我一起吗?我一个人害怕。”
舟行晚:……
他不理解流毓有什麽可怕的,明明她有修为傍身,旁边还那麽多人,她怕什麽?
半夜被玉秽找过来差点强上的又不是她!
吕品也说:“多大人了,又不分房间,这麽一群人都在这儿,你怕什麽?”
“你管我呢,我就是要跟师尊在一起。”流毓毫不客气地跑过去拽住舟行晚的衣袖,可怜道,“求你了师尊,我第一次在这种环境过夜,我一个人真的会睡不着的。”
舟行晚:……
吐槽归吐槽,他确实不怎麽会拒绝别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对他那麽好的流毓。舟行晚思考起来,他并没有什麽避嫌的想法,左右这里是室外,他们孤男寡女没错,但却不是共处一室,更不是躺在同一张床上——只是同一棵树而已,舟行晚望着那边流毓自己生好的火,犹豫了一下,然後为难地看向尘轻雪。
尘轻雪完全没想到他会来征求自己的意见,短暂愕然一瞬,只是将自己的外衣转盖为披,这样就算舟行晚一会儿站起来衣服也不会掉下来,还能帮他挡一阵寒风。
——他并没有给出意见,而是让舟行晚自己做主。意识到这一点的舟行晚心头一暖,最终还是拗不过流毓,就这麽穿着尘轻雪的衣服跟她走过去了。
玉秽看着他身上那件绣着月白色雪花暗纹的外衣,轻轻勾了勾唇角。
视线一转,流毓将舟行晚带到选好的那棵树下,得意的目光在全场转了一圈,期间不小心短暂地跟玉秽的眼睛对上,而後很快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