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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 那我最後一个再杀你好(第2页)

他敏锐地听出流毓语气并不像是要解释的语气,眉头微皱,下一秒,流毓已经难等他的回答,主动为他解惑:“流云宗以女修不适修行为由拒绝了不少女子入道,因此宗内大多同门皆是男子,几乎没什麽女人。”

她挑起眼尾,漂亮的杏眼扫过面前一圈,果不其然算是男人,一个女人都没看到。

因此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流毓在舟行晚疑惑的目光中缓缓张嘴:“都是男人,杀起来没那麽多顾忌,也就不怕留下活口向人告密。”

少女手中的剑手起刃落,舟行晚终于意识到她要干什麽,想要出手阻止,却终究不敌做足了准备的流毓速度更快。

只说那麽一句话的功夫,冲天刺眼的白光在散着瘴气的黑森里眩人目光,面前几十人脖颈上竟然同时多了一道血流如注的创口,而後失去头颅的具具尸体整齐划一地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砰”声,流毓走到宗胤跟前,满脸嫌恶地用佩剑剖开那人丹田取出金丹,却又转向舟行晚,露出了个无辜可爱的笑:“第一颗给师尊,师尊先吃。”

舟行晚:“……”

哪怕亲眼所见,舟行晚仍然难以想象这麽割裂的行动和言语竟是流毓说出来的,他鼻子底下全是那股让人生呕的浓郁腥气,又或者心底受到的冲击更大,让他几乎难以直视面前状若乖巧的少女。

身旁的花辞镜也颤抖着抱紧了他的腿,舟行晚微微低俯下身将少年的眼睛蒙住,差点真的吐了出来:“……你就这麽把他们杀了?”

流毓仿佛受到他的夸赞,高兴地弯起了眼睛:“是啊师尊,弟子厉害吧?这麽多师兄都不是我的对手,这要是传出去,一定很给师尊长脸!”

舟行晚:“……”

不是要夸她啊喂!

而且长脸什麽的……舟行晚想象了一下衆人知道真相後指指点点的样子,心道别人不用唾沫把他淹死就算了,还长脸?真不知道流毓是怎麽想的。

然而心里虽然这麽想了,目光触及到流毓坦然的眼神,舟行晚最终还是把大部分质疑咽了下去,只说:“不管怎麽样,你都不该杀了他们。”

“可是弟子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了弟子。”流毓道,她见舟行晚久久不肯接自己递出去的那颗金丹,颇觉可惜地把手收回,自己将宗胤金丹里的灵气吸入丹田,顿觉经脉之中充盈不少。

她又如法炮制,将地上剩下那些人的金丹一一剖出,轮到最後一个人的时候还是又问了一遍:“师尊真的不来一颗吗?很补的,弟子还是从您这里学到的呢。”

“……”舟行晚半点都没犹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她的好意。

流毓只好一个人吃了这份独食。

她在原地打坐调息了会儿,修炼越到後期,丹田与气海的容量越大,进步自然也就更加缓慢。流毓大概估算了会儿自己的情况,待将那部分灵气化为己用,才又看向舟行晚。

这回她脸上的笑更真了些,虽然完全回不到以前,却恢复了不少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烂漫:“我还以为师尊会趁弟子刚才调息之时动手。”

舟行晚只觉疑惑,正要问她自己动什麽手,转念一想到流毓刚才做的事,瞬间了然:“怎麽会?”

久久捂着花辞镜的眼睛终究不便,小孩儿眼前长时间没光,已经不安地开始扒他的手,舟行晚略一思忖,干脆施了个障眼法,将眼前这片连他看了都心生不适的森林变作最开始的样子。

——他刚才问的是“怎麽会”,而不是“为什麽”,如今又有替她掩护之举,流毓只觉得这些天跟玉秽虚以委蛇的不适都散去不少,问:“弟子杀了他们,师尊为何不将弟子处决呢?”

“……”舟行晚也说不上为什麽,他知道初遇从此不再是同路人,他也不再拥有那个事事为他着想的贴心弟子,包括对方之前对他动手……桩桩件件如割他心,如果换个人,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舟行晚觉得他说什麽也要报复回去。

可流毓……或许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愿意相信他丶接受他的人,舟行晚早就将她跟其他人划上了不等号;又或者哪怕流毓做了那麽多天怒人怨的事,可舟行晚又觉得……她没做错。

她没做错,上天待她不好,世道匀她不公,其实就算不抢人金丹,以流毓在修炼上的天赋,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完全可以不必行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宗胤自然也没做错,他生来就是世界规则之下的“特权者”,人人教他男人如何,教他女人如何,他从小浸在这样的声音之中,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更未曾深想过是否还存在女子不弱的另外一种可能——他被规则推着走,既是受利,也是受蒙蔽,他只是从未怀疑过从小被灌输的“规则”之中,这让他在修行中得到了不少好处;他又因为信奉了“女子修行不如男子”而惹怒了惹不起的人,这是他付出的代价,两相冲撞,竟然勉强能算扯平了。

舟行晚站在规则之外,看得更清楚,却不是因为他活得明白——而是因为他从小生活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男女平等的另一个规则之下,他比这个世界的人多知道了另一种规则下的好处,是以身体力行,可这不代表他就该有优越感,高高在上地以自己的思想评判别人的作为。

说白了,流毓跟宗胤都活在世道规则的局限之下,而他也不过是吃了一点新社会的红利,所以才看得更透彻而已。

换句话说,真要有优越感也轮不上他,舟行晚看得明白二人矛盾的源头,是因为他曾生活在那样的时代,而现在的流毓跟宗胤却完全没有那个机会,他要怪也是应该怪这规则,又或者先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再慢慢教人适应,而不是自以为跟谁的想法不同就沾沾自喜,以此打压轻蔑别的不同的观点。

是以虽然不认同流毓的做法,舟行晚却并不因此谩骂指责,他与流毓生变是因为流毓待他之心不纯,至于流毓到底是谁丶想做什麽,说实话,舟行晚一点儿都不关心。

所以他这回没有呛声,而是沉默了会儿,说:“你对了,他也没错。”

流毓还从来没听谁这麽跟她说过,一时稀奇,又哈哈大笑:“还是师尊最好了,您放心吧,弟子一定会把您留到男人里的最後一个的。”

舟行晚:“……”

他不知道流毓说的跟自己刚才说的又有什麽关联,只默默拉着花辞镜离少女远了一点,心道大可不必。

两人争论期间,暗域之森内的瘴气忽然被打散又重新聚起,如同什麽东西发生改变,连面前的树木也发生扭曲,变成了另一副舟行晚完全没变过的样子。

流毓道:“师尊小心,是迷障之阵起了作用……恐怕是妖主出动了。”

说罢,她的目光缓缓挪移到花辞镜身上,眼中尽是戒备。

舟行晚还没跟那位所谓的妖主见过,因此不知所以,他只觉得刚才那股瘴气变动使他施的障眼法效用变小,森森血气再度露了出来,不知发生什麽,宗胤一应人的尸体已经变作森森白骨,若不是旁边腐烂的流云宗弟子的衣服还可辨认一二,舟行晚都要认不出来。

恰这时,一道红影翻飞掠来,舟行晚心下一凛,正要担心是流毓嘴里的“妖主”,下一刻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舟行晚心神一定,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丹珩,皱眉问:“你怎麽来了?”

不是说他自愿为质,现在正被关着吗?

丹珩跟往常任何一次见面都不同,大概因为身份已经暴露,他蒙在眼睛前面的红绸已然揭下,青年向来熨帖合适的枫衣有些凌乱,耀金色的瞳孔映在深渊一般的眼黑之中,隐隐流转出几分神采,他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舟行晚,却连对方怎麽会跟流毓和花辞镜在一起都没时间问,他目力向来好,自然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地上属于流云宗弟子的尸体,声音一沉:“谁干的?”

他问得太突然,舟行晚都还沉浸在丹珩的大变样中,一时没反应过来:“什麽?”

“这些是谁干的,是谁杀了流云宗门下的弟子?”

他没收敛情绪,说话犹如咆哮,丹珩额上青筋暴涨,又有几分自欺欺人的颤抖:“是不是……告诉吾,是不是妖族,是不是镜辞!”

“……”舟行晚继“妖主”之後又多听说了个新的不认识的名字,正在思考是先问“镜辞是谁”重要还是先告诉丹珩“其实这些人都是流毓杀的”更重要,下一秒,身旁的少女站了出来,她表情十足镇定,仿佛还是以前那个站在舟行晚身边乖巧得不像样的小徒弟,做的却又尽是挑拨的事。

她悲伤地,仿佛真的亲眼目睹了一场屠杀似的,说:“师叔,是师伯领着妖兵,把宗胤师兄他们全杀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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