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季文泽未置可否,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你真的不觉得费黎奇怪吗?喜欢一个人可能对抗人性,但也做不到违背人性吧。
“费黎和女同学跳个舞,你看了多少遍,就踩了我多少脚,你觉得费黎和你一个样么?”季文泽说着,突然“嘶”一声,又被踩了一脚。
裴仕玉毫无羞愧之意:“我承认我心眼小、爱吃醋,满意了?”
季文泽眉头皱起,和裴仕玉两相看厌:“你这种人费黎都那么能忍,要不是为了报恩,就是在谋划什么惊天大事,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噢……”
裴仕玉气急,猝不及防将季文泽抛出去,又用力将他扯回来:“闭嘴你!”
季文泽甩掉上身的正装外套,勾着裴仕玉的腿,一个漂亮的下腰,再抓着他胳膊起身,漂亮地亮了个相:“你这不是自己也知道……啊……”
裴仕玉一个抛举,阻止季文泽再说那些废话,但他们这一系列动作早超出了华尔兹的范畴。季文泽虽然气得要死,人前他绝不认输。摄像机扫过时,他对着镜头他露出最完美的笑容。
被他俩这高难度动作震撼,其他人不自觉停下来鼓起了掌:“Bravo!”
一曲终于跳完,裴仕玉看戴浩国已经离开,立马松开了季文泽的手:“盯着你的人走了,后面你自个玩啊。”
季文泽穿好外套:“真当我喜欢跟你玩。”
斗嘴是斗嘴,裴仕玉还是关照了一句:“没事就早点回家去,别贪玩忘了时间,谁知道那神经病还在什么地方等着你。”
“找你的费黎去,少来管我。”
“你被戴浩国抓住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季文泽自知理亏,仰着下巴轻哼一声,不屑再和裴仕玉说话,率先走开了。
裴仕玉在舞池找到费黎,拉起他的手,头上广播就说今晚跳舞的环节到此为止,跟着乐池里的乐手们纷纷起身离开。
裴仕玉气得骂了两句脏话,也拉着费黎离开了。
平日人来人往的校园,今天其他年级的都放了假,参加舞会的人也都聚集在礼堂,校园空旷而安静。
图书馆和体育馆没人也亮着灯,只有教学楼的灯灭了。裴仕玉拉着费黎专往幽暗的地方钻,避开大门监控,坐到楼侧的长椅,那里刚好有一座花园挡住两人的身影。
避开人群,裴仕玉也懒得收着,直接倒在费黎身上,表达他的不满。
“怎么会有戴浩国这种人,好好的夜晚全被他给毁了。”
费黎低声安慰他:“夜晚还长,就这样跟你坐在一起也很好。”说着他轻轻笑了一声,“没想到我会和你一起毕业。”
听他这么一说,裴仕玉又高兴起来,一手扶着费黎的脖子,把吻印在他脸上:“可是我想和你跳一支舞,到最后都没有实现。”
“没关系,以后有很多机会可以跳。”
“毕业舞会只有这一次。”裴仕玉撒娇地将亲吻一连串印在他脖子上。
费黎微微后仰,露出喉结,轻轻叹息:“比起在毕业舞会和你跳舞,我更喜欢和你在草地和月光下跳舞……”
那晚跳得累了,他们双双倒在青草地,耳边是虫豸的夜鸣和情人的呼吸声,鼻腔里充斥着青草湿润苦涩的清香和信息素刺激的味道。
裴仕玉咬上费黎的嘴唇:“那我们今晚回去再跳一次。”
“嗯。”
裴仕玉亲吻着他,呵气如兰地:“刚刚,跳舞的时候,我和季文泽说了解除婚约……”
费黎推开他:“你告诉季文泽了?你不是答应我暂时不说的?”
裴仕玉被推得一愣:“季文泽看出我喜欢你,我顺势就说了,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听裴仕玉不太愉快,费黎忍下担心,问,“季文泽怎么说?”
“他没说同不同意。”裴仕玉狐疑地,“季文泽说你这么由着我,不是在报恩,就是有所企图,你说呢?”
这问题把费黎给问得不知如何回答了。
“叫我说,不如你自己说,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出于喜欢的纵容,但我无法解释你刚才那种态度。”
黑暗里,两人对视,只有眼珠上有一点光:“裴仕玉,我只是……”
外面一阵动静把两人的交谈打断,他们从花丛伸出脑袋,只见两个扭在一起的人影。一人挣扎着,一人奋力把他往黑灯瞎火的教学楼里拖。
趁推开楼门的间隙,那人挣脱挟持的手,大声喊:“救……”
后面的字还没说出来,又被从后勒住脖子,捂住口鼻。
听到那声熟悉的呼喊,裴仕玉猛一下站起:“是季文泽?”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