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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亚历山德罗朝他眨了眨眼睛：“虽然海宁府是海港，但是我猜你这位大晟的皇子——对于大海应该不算熟悉吧？”

齐绍：“……”

亚历山德罗没说错，他们几个皇子从小长在邺京，就算到过沿海一带，也仅仅只是作为陪伴怀明帝东巡的人员，更何况他记忆中只在8丶9岁的时候来过一次。至于说到对海船的了解，那就更谈不上了。

“……所以呢？你打算跟我分开行动？”他电光火石间猜到了亚历山德罗的言下之意。

金发碧眼的王子打了个响指：“说对了。我跟那位总督也没什麽太多可说的，说不定碍于我的身份，有些话他反倒不敢告诉你了。不过嘛，翡冷翠虽然不临海，涅瓦兹省的主要産业可就是渔业。我刚好两年前在那边待了几个月，法勒利公国的商船一大部分是从那边出港的。”

“你想去调查那几艘瀛洲的商船？会不会太危险了？”齐绍微微皱眉：“眼下虽然火势被扑灭了，但是我们还不清楚那几艘船上还有没有爆炸的残留物，万一再被引爆……”

亚历山德罗摇头：“这些船全部停在一起，倒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从昨晚到现在，该烧的应该已经烧完了，得趁着他们还没有清理，到船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线索。说不定会有什麽意外发现呢。”

齐绍还是有些犹豫。

亚历山德罗却不给他纠结的机会：“天黑之前我会想办法回来，放心吧，我有分寸。”

他语气不容置喙，齐绍只得妥协：“你一定要小心，这些船的船体差不多都被烧透了，不稳当的地方别去，另外要注意有没有‘尾巴’，昨晚的爆炸没查清是意外还是人为，如果是人为，他们看到你在那边晃荡，说不定会再动手。”

亚历山德罗露出一个笑：“知道了，放心。”

说着就要转身。

齐绍一把拉住这人的胳膊。

亚历山德罗回头：“嗯？”

齐绍沉声道：“注意安全，我是认真的。不要受伤。”

亚历山德罗眨了眨眼睛，回头飞快地凑近齐绍脸侧，在他耳畔落下了一个羽毛擦过一般的吻，笑嘻嘻直起身：“放心吧，我舍不得你。”

齐绍：“……”

他有些无奈地在这人手腕上捏了捏，放他走了。

看到齐绍亮出来的那块特使腰牌的时候，海宁府的总督差点腿一软跪下去，好在事先已经屏退了其他兵士，眼下这间四面漏风的小棚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知……不知殿下驾临，臣丶臣有罪……”他抖抖索索地往後退了一步，躬身行了一礼，两边袍袖几乎要拖到地上去。

齐绍直接打断他道：“这个时候就不必搞这些虚礼了，直接说说你们的发现吧。”

总督擡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颤巍巍地开口：“那些丶那些瀛洲海船是大概十天前入港的，说来丶说来也奇怪，一般来说如此大规模的商船入港，瀛洲一方一定会先遣使者送来入关的文书，等一应手续办理完备之後，船也差不多到了。可是这一次……他们丶他们是直接入港了。当时在除夕春假期间，负责管理登记文书的官员来回报的时候，我们的了望塔上可以看见那些商船距离港口已经只有3丶4海里了，并且完全不打算停下来。

“考虑丶考虑到年节的关系，并且瀛洲与我大晟一向有邦交，下官丶下官就擅自做主，让他们先把船驶入港口，同时船上的人员货物一概不得离港，派了卫兵把守。”

“船上的货物呢？”见他半天说不到重点，齐绍有些不耐烦地打断。

“货丶货物……啊对了，货物，船只入港之後的第二天，我就派了商会的人去清点，因为瀛洲这次的文书上写的是贸易项，这些东西说是要进贡一部分到邺京，所以我打算先让商会清点，造册之後再派总督府的人按照清册去复查。他们的清册上写的就是砖茶，没有别的东西。”

“以往瀛洲贸易的商船多是海货，这次带了这麽多砖茶，你们就一点疑心都没起？”齐绍拧紧了眉头。

那总督觉得额头的冷汗快要滴下来了：“是丶是有过一些怀疑的，清册送丶送过来之後，下官也带人去船上看过，还拆丶拆了一箱货物，但丶但那些好像真的丶只是砖茶。”

他话音还没落下，半空中陡然传来一阵呼啸一般的鸣响，紧接着一声爆炸声自两人身後几米的地方传来。

齐绍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冲击波带得往後跌出去数米，同时兜头被淋了一身雨点一样带着浓重血腥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