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只觉是自己弄痛了他,放轻了力道,柔声安抚说:“忍一下前辈。”
他的声线柔和,像哄小孩子般。
薄临言心底不禁泛上一阵酥麻,顺着血液蔓延至膝盖。
少年脑袋低垂,认真且小心地替他揉搓着淤血的皮肉。
头顶的兔耳随动作一晃一晃,被触碰过的地方源源不断发着烫。
薄临言抿了抿唇。
按揉完,姜冉刚要去拿另一瓶喷雾,视野里就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
“我来吧。”薄临言半弯着腰,俯身过来,拿起喷雾。
这一刻,他们挨得极近,仅有半米不到的距离。
感受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脸颊,姜冉心头一跳,立马向後拉开了身距。
那股热意转瞬即逝,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前的男人。
薄临言此刻并没有注意到姜冉突如其来的反应。
他细碎的黑发因为重力作用,垂落下来,露出红红的耳朵,拿起喷雾对着膝盖喷了喷。
原本残留屋内的花香顿时被刺鼻药味替代。
兔族嗅觉灵敏,姜冉难免被呛得咳嗽了几声,用手扇动着面前的空气。
薄临言应声看向他,喷药的动作顿住。
姜冉猛地这麽一咳,难受得生出几滴泪水,眼尾微微发红。
“前辈……咳咳……你继续……”他站直身子,一边对薄临言说,一边走向书桌旁边那扇打开的窗户。
夜里秋风萧瑟,不一会便吹散了鼻腔里的药味。
姜冉深呼吸几次,眼波微转,看向薄临言。
馀光却扫到床头内侧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他定睛一看,是一个可爱的雪豹玩偶。
布料破旧,做工简单,看样子不像新买的,应该有很长一段时日了。
之前因为视野有限,并没有注意到。
手掌大的毛绒玩偶躺在灰黑色的床铺上,显得格格不入。
喷完喷雾,薄临言把药收起来,向姜冉投去目光。
发现少年正直勾勾地盯着某个地方。
他循着视线望过去,看清是什麽东西後,不由得心一紧,开口解释道:“薄时礼送的。”
闻言,姜冉一顿。
薄时礼,就是薄临言的弟弟吧。
想起刚穿越进这个世界的时候,贵哥叫他去经纪公司谈事,自己还把旁边穿着休闲的薄时礼和贵哥搞混了。
姜冉没再多问。见薄临言自己上好了药,且夜色已深,他唇角牵起浅笑,说:“那我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
说完,他迈腿往卧室门方向走。
没走几步,薄临言忽地说道:
“沙发布和充电线的牌子。”
“我查到告诉你。”
男人坐在床边,目光沉沉,受伤的膝盖裸露着,看起来有些可怜。
“好,麻烦前辈了。”姜冉点了点头,重新迈步走到门前。
在即将关上门的瞬间,他听见薄临言的话音从门缝里泻出。
“晚安。”
“晚安。”姜冉也回。
落锁声响起,沉重的门板将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全然隔绝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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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冉还记得薄临言曾说“我不怎麽回这里”。
彼时话语尚萦绕在耳畔,可自那以後,男人的身影却长久地驻留在了这栋别墅之中。
正如医生所料,他这次发情期来势汹汹,最严重那几天,脑子混乱得像一锅浆糊,甚至失去了部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