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
胥己诚去了陆指,程少臣去了陆防,吴桐去了陆特院,鹿溪去了国防科大,而官是言,永远留在了京郊。
他们这群人,从五湖四海来,到天南地北去。
兄弟仨人在第二天清晨先去了趟烈士陵园和官是言道别,胥己诚和程少臣又一起送走了吴桐。
小吴同志红着眼,紧紧咬牙拍着他俩的肩膀告别:“再见,兄弟!”
胥己诚点头,重重拍着他的肩膀,“来日方长,顶峰相见!”
程少臣哽咽着骂:“你他妈昨晚让老子哭就算了,今天还让我流泪,我都成大熊猫了。”
小吴同志依依不舍的对他说:“少爷,来日方长!”
程少臣郑重的点头应道:“前路坦荡,来日方长!”
吴桐转身上了火车,他站在门边,等到火车开动时,他对着两位挚友敬了个军礼,这是军人之间最至高无上的礼仪,感谢他们四年的相伴相知,感谢他们这一路对他的帮助。
兄弟二人同时举起右手给他回礼,目送着火车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看不见。
有朋自远方来,又赴远方。
祝未来一切安好,兄弟。
返程路上,程少臣问副驾上的人:“你什麽时候走?”
胥己诚回了条信息,边说:“明早。”
“怎麽去,哥们送你吗?”
“你敢。”胥己诚放下手机,警告道:“你少给老子整那一出,受不了。”
程少臣嗤了一声後又情绪低落的说:“我也受不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最舍不得的就是和他分别。
换了个话题,他问:“你们几点报道?”
“九点。”
程少臣震惊了:“那你他妈明早才走?就算石家庄不远,但也得三百来公里,你飞过去啊!”
胥己诚啧了一声,嫌弃道:“江老头要是在,准要骂你沉不住气。”
“这名字现在对我没威胁力了。”都毕业了,谁还听他的话,切。
胥己诚语气淡淡:“不飞,开车去,走早点儿就行了。”
程少臣立刻反应过来了,“你今晚打算和逯湘凝在一起?”
也就只有这个原因,能让他凌晨四点开夜车往河北赶。
胥己诚给了他一个看破不说破的眼神。
程少臣感慨:“真是不敢想,咱宿舍最後竟然是你善始善终了。”
最不可能谈恋爱的一个人,不但谈了,还躲过了毕业就分手的魔咒,甚至可耻的幸福着。
胥己诚懒洋洋的撑着後脑勺,嗯了一声:“谁让我善良呢,好人有好报。”
“你善良你麻痹,就属你丫最不是东西。”
“嫉妒的不要太明显了。”
“我呸!可耻!”
胥己诚心情好,不和他一般计较,问道:“你什麽时候报到?”
程少臣得意的扬扬下巴,“咱这狗屎运,咱们班好像就我分到了离家最近的院校。”虽然跑昌平去了,但好赖还在京城。
胥己诚点头赞同:“傻人是有傻福。”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
一脚油门开到了军区大院,程少臣按了下车锁,骂道:“滚吧。”
胥己诚淡定下车,他站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嘴角微勾对司机说:“少爷,江湖再见。”
程少臣朝他比了个中指,摇上车窗,悍马一骑绝尘,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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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後迈芝灵闹着要下棋,胥己诚明天就走,今天格外的好说话,他也没嫌烦,陪着小屁孩下了几局。
母亲贴心的端来刚烤好的曲奇饼干和巴斯克蛋糕,又切了些水果给兄妹俩,闲来无事便坐在一旁观战,时不时给女儿出谋划策:“不走这里,走这儿。”
胥己诚啧了一声:“落子无悔,您这是坏了规矩。”
迈汐茵不服气,狡辩道:“你爸下棋都让着我。”
“他没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