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于家庭和子女,他一定是愧疚的,工作的繁忙让他忽略了很多亲情。
由于缺失了子女太多的成长过程,以至于胥己诚高中最浑的那几年,他想管都束手无策,打过骂过却也无计可施。以为这个儿子就要养废了,可没想到他身上终归是留着自己的血液,最後给了自己这麽大的惊喜。
说句私心话,国防生也好,军校生也好,他不是很在意,换言之,他和迈汐茵不同,他只想自己的儿子能穿上让他骄傲了一辈子的军装,更能像他一样,抛头颅洒热血,报效祖国奉献终身。
江泽看穿了他的心思,走到其身边,语气悠悠不无嘲讽:“想看你就光明正大的走过去看,偷偷摸摸可不是你胥参谋长的作风。”
胥泽衍沉默了片刻,叹了声气,问道:“阿泽,你说他像不像我?”
江泽白眼都懒得翻了,“我这麽说吧,胥己诚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和茵茵说过,这小子就是丢在国外,都能被人送回北京。”简直和胥泽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胥泽衍却摇了摇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此时此刻,他虽然穿着军装,可他却也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心里有的,无非是对儿子未来的一种担忧和怀疑。
江泽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也摆在这了,他望着场上一堆哭天喊地叫娘骂爹的年轻人们,再望一望唯一一个还有体力的少年,对胥泽衍说:“我给你交个底,他们这一届里,最有希望的就是这小子了。”
胥泽衍有点意外,看向对方,“你真这麽想?”
江泽没好气道:“别指望我夸你基因好。”
胥泽衍笑了笑,不跟他计较。
官是言累到虚脱,人都快过去了,江泽刚说原地休息,他立刻躺在地上哭唧唧的忏悔:“我放弃了我的梦想,我不想去特种部队了。”
程少臣:“老子也不想。”
吴桐:“我现在只想去皇陵。”
久久不见最後一个人说话,官是言睁开眼睛,问:“老狗,你呢?”
“我?”胥己诚也快到身体极限,只是没像其他三人没形象的躺在地上,他低着头喘气,看着自己的汗水一滴滴往塑胶草坪上落,呵了一声:“老子从没想过去特种部队。”
“是麽。”
一道意外的低沉声音从前方传来,紧跟着的,是面前多了的一道阴影,他缓慢擡头看向来人,心里默默骂了一句,认命般的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端正的敬了个礼,“首长好。”
还躺着的三人大惊失色,立马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整整衣角,赶紧敬礼并大喊道:“首长好!江院长好!”
胥泽衍冷漠的应了一声,胥己诚在心底把官是言骂成了孙子,丫可真会找时间说话。
别说胥泽衍脸色不好看了,就连江泽都觉得啪啪打脸。
胥泽衍也不跟他们废话,声音冷冽的问:“你们都不想去特种部队?”
官是言和吴桐一听脸都吓白了,就怕首长下一句话就让他们脱下军装,赶紧否认:“报告首长,没有,真不是,我们就是开玩笑说说而已。”
程少臣:“对首长,特种部队是我们的梦想。”
胥泽衍哼了一声,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那人,直接问:“你呢?”
胥己诚没回答,和自家老爹对视着,心想到底应不应该说实话。
其他三人见他不说话都急了,就连程少臣都忍不住偷偷拽了拽对方的衣摆。
干什麽呢兄弟!说话啊!这他妈是首长!疯了吗!不给首长面子!真当这是他爹了!
胥己诚终于听到了程少臣的画外音,回答道:“报告,我都行。”
北影小分队:“……”
兄弟,你是真刚。
“什麽叫都行?”
胥己诚解释:“祖国需要我去哪我就去哪,哪里都是奉献,哪里也都是军人的家。”
北影小分队:“……”
这狗东西偷偷背了多少学习心得?
胥泽衍才不信他的鬼话,没好气的冲江泽发脾气,“这就是你说的好苗子?哼,才训练了几个小时一个个就受不了了,特种部队不要任何一个孬种。”
孬种们:“……”
你是领导你说的对。
江泽十分无语,这家夥,骂起人来真不留情,比他还狠,知道的是骂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骂仇人。
为避免父子俩当场怼起来太难看,江泽暗叹一声,充当起了和事佬,“他们平时不这样,今天也是太累了,说话不把门,今天就算了,以後说话都给我注意点,听见没?”
仨人赶紧连连应道:“是!”
程少臣想骂人了,兄弟你是怎麽了,回答是啊!
胥泽衍冷笑一声,望着面前的少年,“怎麽,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