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
见几人都有些疑惑,陆嬷嬷便解释道:“先任王家家主并不是当年老家主属意的继承人,老家主一直把着权,後来突然去世,想来不是所有事都交代清楚了的。”
“这。。。。。。这还能选?”玉洁不解极了,选来选去的,倒是让子孙们斗得你死我活的,还不如照死规矩定下了。
有嫡选嫡,无嫡选长。
“上一辈也乱的很,”温太後不住摇头,提起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就想一剪刀给剪了,“唯一不变的,那一代的嫡长子也是烧傻了。”
温太後点评道:“王家怕不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嫡长子老是烧傻。”
玉洁几人都低头憋笑。
桂氏的事弄明白了,虽是对现下没什麽进展,但温太後还是据实写了封信,吩咐人送回京里去了。
一同送回去的还有玉洁的家书。
十月末时,林府收到了玉洁寄来的家书,沈端怿拿了信,笑吟吟往春晖院中去了。
林向诚带着两个弟弟出门了,虽在孝期,可只要没去花天酒地,也没哪个御史闲着没事参上一本。
再说了,快要出孝了,有些关系还是要去运作一下的。
几个媳妇和孙女倒是都在叶氏跟前,陪着叶氏说话,玉淑嘴甜,逗得叶氏合不拢嘴,见沈端怿拿着信进来了,忙问道:“洁儿的信?”
沈端怿含笑点头,将信交给了叶氏。
挨着叶氏坐着的玉淑见状,连忙起身,免得挡着叶氏了,她往旁边走了两步,在杨氏身边坐下了。
杨氏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看向叶氏手中的信封,笑道:“玉洁是有孝心的孩子呢?一个月不到,便有两封信回来了。”
叶氏已拆开了信,闻言,动作一顿。
沈端怿瞧在眼里,解释道:“母亲,方才我也问了送信的侍卫大哥一句,他说洁儿写了信便交给太後娘娘身边的陆嬷嬷,太後娘娘要寄信时一道捎回来的,这个月正好赶上了两次。”
叶氏面色稍缓:“这便好,否则特特让人送信回来,还如此频繁,传出去了总归不好。”
说完,叶氏睨了杨氏一眼,待对方不安地垂了头,才开口打发其他几房的人回去了。
“太後娘娘寄信如此频繁?”将屋内丫鬟摒退了大半,叶氏才开口问道。
沈端怿颔首:“是,老爷与我分析过,太後娘娘此行应当不完全是为了礼佛,而是另有旁的事体要做。”
叶氏面上透露些不安:“洁儿倒扯在里头了,唉。。。。。。”顿了顿,道,“既如此,洁儿往後寄家书回来时还是隐秘些,让底下人闭好嘴,莫到外头去说。”
沈端怿应下了。
叶氏闭了闭眸,将心中的担忧压了下去,这才重新挂上了笑容,将信封里分好的信取了出来:“这是你的,这是向诚的,这是源儿的。。。。。。”
守着明间的方嬷嬷扬声道:“老太太,大爷来了。”
很快,玉源便撩起帘子进来了:“祖母,母亲,听说妹妹寄信回来了?”
沈端怿笑着扶起行礼的玉源,嗔道:“你这孩子,来得这般急,一得到消息便过来了?”
叶氏将他的信拿了起来:“这是给源儿的呢,还用厚火漆封着的,看来是有秘密不让我们知道了。”
沈端怿抿唇直笑,玉源颇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信,护在了怀里。
“还不让看呀!”沈端怿笑得直不起腰,“你们两兄妹嘀嘀咕咕的,我们当长辈的才不屑看呢!”
玉源脸上顿时烧的慌,匆匆告退,在叶氏与沈端怿挪愉的目光中落荒而逃了。
叶氏笑着摇了摇头:“洁儿还给清儿与玉流写了信呢,真是有心了。”
“是为了他们俩明年要参加县试的事吧?”沈端怿接过信,交给守在明间的方嬷嬷,让她派个小丫鬟将信送过去。
婆媳两人这才拆开各自的信读了起来。
叶氏的信稍短一些,叶氏很快便看完了,晓得一切如常,便放下了心。
这才看向沈端怿。
沈端怿的信稍长些,叶氏取出来时便感受到了,因此,沈端怿尚未看完。
怒火在她的面上一闪而过,很快便压了下去,却没躲过细心观察着她的叶氏的眼。
这和叶氏料想的截然不同,她想过玉洁或许会在给沈端怿的心中诉苦,但那样沈端怿的反应绝不该是如此。
到底写了什麽呢?
叶氏没有开口问,她垂眸,视线落在手中的信纸上,字迹挺拔遒劲,力透纸背,玉洁的字又进步了,越发有她祖父的影子了。
是发生了什麽事吗?为什麽不和她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