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点要是跟银的燃点一样高就好了,不然现在就能忍住不泪如雨下。
两个小时后,许念慈回到别墅。
正好碰见快递员上门送货:“请问是许念慈小姐吗?这是您一年前在德国预订的婚纱,请您签收。”
许念慈记起来了。
这件婚纱是一年前她提前为自己预订的生日礼物。
那时,她满心期盼,幻想着自己穿上这件婚纱能嫁给沈叙年。
可沈叙年拒绝了她的求婚,而她等不到二十岁生日了。
还有八天就是她的死期了。
一股冷风吹过,刺得她眸中一痛,眼眶泛了红。
许念慈签收了快递。
这是她人生中唯一一次穿婚纱的机会了,她不想留下遗憾。
卧室,落地镜前。
换上婚纱的许清欢,看着自己苍白瘦弱的脸想挤出笑脸,拍照留念。
可怎么挤都笑得好苦,笑着笑着眼泪却掉下来。
她不想遗照丑丑的呀。
可她也不想再为难自己了。
许念慈凄然转身,想脱下婚纱,“咯吱”一声,她房间的门却忽然被人推开了。
沈叙年站在门口,面色阴沉的能掉冰碴:“许念慈!你搞这一出是想在我和予卿的婚礼上大闹一场?”
许念慈想说不是,可突然想起自己曾说:“小叔,如果有天你要娶别人,那我就穿着婚纱去抢婚!”
解释的话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堵在了她嗓子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叙年对自己就只有恶毒的揣测了?
她那明明是句玩笑话……
“嘶拉”一声,沈叙年抄起桌上的剪刀,将她的高定婚纱剪开口,上手撕烂!
一同烂掉的,还有许念慈早已碎成肉糜的真心。
她紧紧抓着裙摆后退,想守住最后一点自尊。
“小叔,我自己脱……”
可却不小心绊到椅子,踩着裙角往后摔去,重重跌倒在地板上。
沈叙年下意识伸手,却见鲜红渐渐染上许念慈洁白的纱!
他把收回去,懊恼斥责道:“你有了?我给你的药你没吃!?”
听到他的低咒声,许念慈的眸子里只余一片灰败。
她忍住了要滚落的泪珠,抚上隐隐作痛的小腹一字一顿:“是曾有过的,又在冰冷的海水里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