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看顾远洲好像不太高兴,盘算着这俩人是不是生气闹别扭了,怎么怪怪的。
“小少爷,你先吃饭吧,家主估计还要睡一会儿,那么烈的酒喝了两瓶,一时半会醒不了。”
“嗯,福叔,你忙吧。”
一顿饭顾远洲吃的是味同嚼蜡,牛奶喝到半凉才咕咚咕咚喝完。他支着脑袋在餐桌上划来划去,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进了厨房。
“小少爷,你忙什么呢。”
顾远洲啊了一声,小心地把醒酒汤倒出来,放在餐盘上,他的指尖微微发红,不好意思地在耳垂上捏了一下。
“福叔,你去给裴司臣送过去吧,对了,别说是我熬的。”
“明白明白,小少爷快歇着去吧,好不容易放假,睡个懒觉吧。”
“嗯,好。”
眼看着福叔要去敲裴司臣的门,顾远洲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拿起裴司臣的报纸,实则眼睛透过缝隙直勾勾地盯着福叔。
咚咚咚。
“家主,你起来了吗?”
“嗯。”
裴司臣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哑着嗓子嗯了一声,喉咙痛的不行,像是被砂石磨过一般,喝完烈酒又吹了半夜的风,像是有轻微的感冒。
“家主,我进来了啊。”
“嗯。”
香甜的味道顺着福叔的靠近愈发清晰,裴司臣撑着床爬起来,吸了吸鼻子道:“这是?”
“醒酒汤。”
裴司臣端起碗舀了一口,紧绷的眉头舒缓一些,他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轻声道:“福叔,不是你熬的吧。”
甜,丝丝缕缕的甜,不是福叔常熬的那种,他熬的发苦,回味才甜,这个直接是从心尖里蔓延的甜。
“是啊,小少爷熬的,我一说你喝酒了,他就很担心,我去了趟花房小少爷已经熬好了。家主,你别说啊,小少爷面皮薄,不让我说,你可别说漏嘴了。”
“嗯。”
裴司臣把碗放下,眼睛又瞥到托盘里的创可贴,心更软了几分。
顾远洲这个口是心非的小吸血鬼,明明担心的不行,还要狠心拒绝他。
手心的伤口几乎已经看不见了,裴司臣还是把创可贴拿起来小心地贴上,他这一晚上想明白了,他直截了当表白肯定把顾远洲吓坏了。
他没有追求,没有承诺,却要求顾远洲跟他在一起,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纯纯耍流氓嘛。
要追他,春风化雨,丝丝入扣,一点一点把顾远洲的心融化,他太急切了。顾远洲纯粹的像白纸一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
“知道了福叔,你先忙吧。”
裴司臣飞快起身洗漱,临时出门又踌躇起来,他握了一下手心,才自然地出门。
踢踏的声响像是踩在顾远洲心尖上,他半垂的眸子发着颤,紧张的无所适从。
哒。
顾远洲手心里紧攥的报纸被敲了一下,紧接着裴司臣喑哑的声音传来,“顾远洲,你报纸拿反了。”
哗啦。
顾远洲一阵操作猛如虎,一看报纸现在才是反着的,裴司臣骗他的。
“你怎么说谎啊。”
“不好意思,那是我眼睛没有看清楚,你继续看吧。”
裴司臣不经意露出手心的创可贴,像是刻意放缓的慢动作,被顾远洲看了个十成十。
他一直注意着顾远洲的表情,看见他眉宇间的忧愁,心情诡异的好,洲洲还是非常担心他的。
裴司臣没有在停留,直接去了餐厅。
顾远洲气鼓鼓地把报纸排在茶几上,狠狠瞪了裴司臣一眼,他怎么这样啊,故意让他丢人。顾远洲心情不太舒服,老觉得心口闷闷的,他不自在地揉了一下,拿着手机就点开了消消乐。
游戏可消百愁。
福叔慌慌张张地避开顾远洲就进了餐厅,他把粘血的纸巾拿给裴司臣一看,紧张道:“家主,你看看,小少爷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着像是吐的血。”
裴司臣紧张地捏着纸巾,眼神阴鸷,洲洲是不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对不对。
“家主,要不要去趟医院。”
“没事,我打个电话。”
“喂,是我,一个人突然吐血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急火攻心,是不是遇到什么着急的事情了,要保持良好心态,不用喝药。你要是真担心可以让他喝点下火药,没事的,不要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