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明月当空,如霜似雪的月辉铺满一带花荫小径,幽静的庭院被映照得亮如白昼,亭台楼阁掩映于幢幢树影之间,扶疏的枝叶间传来凄凄鸟鸣。
大牢之内,森冷寂静,老鼠横行,满墙的锃光刑具在朦胧月光下幽幽亮,看得人毛孔一紧,心颤胆寒。
文相礼举起带着铁镣的右手,挠挠巨痒无比的头皮,很是费劲。
挠了半天抠下一大片泥,鬼使神差地凑近鼻子一闻,酸臭味直冲脑门,熏得他头脑昏,低声咒骂道:“混账!劳资治水有功时一个二个俯敬仰,现在在牢里居然差点被熏死……真是世道不公啊!”
“闭嘴,老实点!”门外的衙役高声呵斥。
文相礼看有人理他,赶紧把在栏杆上问道:“兄弟兄弟,能不能给我搞点酒来?”
“没有!”衙役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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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没有肉,给我整几两?”文相礼不死心。
“滚去睡觉,不睡我就给你吃点好的!”衙役满脸不耐,咬牙切齿道。
文相礼一听吃好的,赶紧凑上去:“好呀好呀!小哥你给我整点好的!”
衙役一脸邪笑,指着外面那堆刑具:“我说的是那些好的!”
文相礼看着刑具上未干的血迹,吞了口水,后退一步,摇摇头,终于老实了。
转身一屁股坐在干草上,双臂环抱,躺下睡觉。
几缕月光阴岑岑地照进没有窗户牢房,文相礼全身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蜷缩成一团。
哎!想他前几天还在巡查大坝,这会儿竟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可笑!
“啊欠……”文相礼觉着一股冷气钻进鼻腔,勾得他痒痒。
“吱呀!”牢房门被打开,一股酒香飘满屋子,勾起文相礼肚子的酒虫直往外窜,坐起身来一瞧,竟是沈徽宗的师爷向明。
文相礼敛了敛神色,捋捋衣襟,坐直身子,冷漠问道:“你来干什么?”
向明温和一笑,拿出酒杯满上酒:“自然是来看看文监察。”
“哼!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文相礼冷哼一声,并不领情。
向明也不气恼,把菜盘拿出来,摆好碗筷:“文监察此言差矣,你我见面都是寥寥,何来看你笑话一说。”
文相礼剑眸一转,面色狐疑:“那你是来……?”
“不急,您先喝点酒,尝尝菜垫巴垫巴,这牢里的伙食我再清楚不过了。”
文相礼也不再拘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咂嘴道:“还是女儿红有味道,这两天嘴巴太淡了。”说完又夹了一块卤牛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嗯!还是仙乐居的牛肉劲道!”
向明又给他满上一杯,缓缓开口:“自是外面的世界精彩!想年初时,州官盛宴,下官远远地就在一群人里,瞧见英姿勃、丰姿逸秀的文监察,好生羡慕。”
文相礼停下,面色疑惑。
向明观察他的脸色继续说道:“文监察治水五年,功绩无数,百姓敬仰,何其风光!”
“你跑来就是嘲讽我的?”文相礼眉头紧蹙。
“文监察治水利于民,下官也受益万千,怎么可能忘记恩情来嘲讽您呢?”向明面色晦暗不明,靠近文相礼的脸,低语:“下官自然是来救您的啊!”
文相礼睁大双眼,拧紧眉心,干笑道:“还请向师爷提点。”
“哎!文监察言重了,提点算不上,只是在下不忍看到文监察如此治水之才不能再为民造福,深感遗憾……”向明一副痛心疾的模样。
“文监察治水之才无人能望其项背,这就是您最大的筹码!再者贪墨一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您才来淮安五年,下官就不相信你会贪墨如此巨多?”向明极进暗示。
文相礼双眸一转,若有所思。
向明继续趁热打铁:“您想皇上为何让您待在牢里不闻不问?为何不是立马处决?”
文相礼猛地开悟,眉眼舒展:“你是说皇上有意……?”
还没说完被向明打断:“下官不敢久留,您自己好好琢磨吧!”站起身来提着食盒准备出去。
文相礼一把抓住向明,大喜过望:“谢师爷提点,文某感激不尽。”
“文监察不必客气,一顿酒菜而已,不足挂齿!”说完飘然离去。
文相礼查看牢房四周,拎起酒壶往嘴里灌酒,喝畅快后,又塞了满满一嘴巴牛肉,大口嚼起来,神情不屑。
这破地方爷可不兴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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