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的时间,室内房间和小院内墙的腻子已经全部刮完,推开小院的木门进来,眼前一片清爽明亮。
而蓄水池和排水管也完工,卫生间里装上瓷白的蹲便器后,纪淙哲先倒了一桶水进上方的水箱,接着勾起手指扯着水箱旁边的绳子一拉。
“哗啦——”清水飞流直下,瞬间把蹲便器里的灰尘都冲得一干二净。
刘师傅和两名工人在旁边看得满脸不可置信,直呼这是个好东西。
还剩下最后几天,到时工人们在南边的屋子里砌一只灶台,再所有的地面都浇上水泥。
晚上,纪淙哲把西瓜哄睡。现在天热了,他们床上的被褥早已经晒过收进了柜子,晚上他俩就只盖一条薄被,直接睡在竹席上。
而西瓜还是得盖一床小被子。
将睡着的儿子轻轻放到床上,盖上小被子后,小两口便拿着抹布和扫把去新房。
工期马上结束,他俩得一点一点把那边的杂物给清扫出去。
房间和小院里全是废弃的木板砖头碎块,今天收拾不完,那就明天继续。
几个小时打扫下来,两个人全都灰头土脸,纪淙哲直接去了河边,林臻则提着畚箕扫把回家,顺便拿脸盆肥皂过来。
七月了,经过白天的暴晒,晚上的河水还残留着暖意。
纪淙哲直接衣服全脱了下水,抓过肥皂全身都涂抹一遍。
“我忘了拿内裤。”林臻一脚刚进水,忽然想起又要准备上岸。
纪淙哲直接一把拽下他,手掌勾了一捧水将他的头发打湿“都快十二点了,还要穿什么内裤,待会直接光屁股回家,反正又没人看。”
“行吧。”林臻低下头,任由纪淙哲两只爪子帮他洗头。
“哎,明天是不是厨房要砌灶台啊?”
林臻捧着河水抹了把脸“嗯,还有外边砌个鸡窝,砌完后就浇水泥了。”
他顿了顿又说“听杨大爷说,新房盖好后要买鞭炮,还要分糖,咱们弄吗?”
“弄啊,干嘛不弄,多高兴的事情,让大伙跟我们一起乐呵乐呵。这样,你明天盯着点工地,我去镇上买点糖。”
“好。”
两个人在河里洗完澡,穿上拖鞋光着屁股,迎着夜风跑回家了。
上了二楼发现西瓜身上的小被子都被他蹬飞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席子上,肚皮又白又鼓。
林臻帮他再盖上,小东西却皱着眉毛十分不满。
纪淙哲上床躺下,让林臻把窗户开着透透气。
现在七月刚过没两天,开着窗户勉强还能透进来一丝清凉的风,要是再过几天,估计这二楼又得跟蒸笼一样了。
林臻打开窗户,却蹙起了眉“窗户开了,晚上蚊子得飞进来,西瓜身上估计会叮出一身包。”
“你没看他热得难受死了?”
“纪淙哲,去年陈虎借给我们的蚊帐还在吗?”
纪淙哲想了想“好像已经还给他们了,算了,我明天去镇上买床蚊帐吧。今天晚上就先凑合着睡。”
林臻拉开抽屉,在抽屉里找出去年杨大娘送给他俩的蒲扇。
接着关了灯,帮旁边的父子两个扇风。
果不其然,第二天西瓜被叮了一身红肿的蚊子包,痒的他直哭,不停想伸手抓。
他从出生到现在四个多月,从来没剪过指甲,现在十根小手指头的指甲居然有点长了。
于是他一抓就是一道红印。
吓得纪淙哲跟林臻抓住他的手。
“我们给他剪个手指甲吧?”林臻抱着小孩坐在床上问。
纪淙哲立即瞪大眼,连连摆手“我可不敢,要剪你剪。”
家里没有指甲钳,最终纪淙哲抱着儿子,林臻抓着一把剪刀,整个人身体紧绷,战战兢兢地抓过小孩的手指头。
“你小心,别剪到他手指头。”纪淙哲眼睛都不敢眨,死死地盯着林臻的动作。
而林臻更是气都不敢大喘。
“别动啊西瓜,爸爸给你剪指甲。”纪淙哲口中哄着小脚乱动的西瓜,紧紧扣着他的身体。
早晨的天气还是非常凉爽的,可两个人帮小孩剪完指甲后,却已是汗流浃背了。
纪淙哲将儿子放在床上翻了个身,又仔细检查,发现他身上除了蚊子包,后背还长满了小红点。
“长痱子了,你今天再买盒痱子粉吧。”
纪淙哲手指头沾了点口水,正仔细地给儿子身上一处处涂抹,他漫不经心道“一床蚊帐一盒痱子粉还有糖,别的还要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