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天赚钱了兴致高,也可能是自己越来越心疼林臻,纪淙哲都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昏,便搂过他的肩,扣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
纪淙哲望着他,指腹慢慢摩挲着他柔软的嘴唇。
“……怎么?”林臻不可受控地吞咽了下口水。
“看在你是家里大功臣的份上……”纪淙哲凑近他暧昧道“今天晚上我就伺候你一回……”
林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纪淙哲便一头钻进了被窝里,紧接着,林臻倏然睁大了眼睛,身体重重地一颤,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纪淙……”他咬着牙,手指紧紧攥着床单,再也发不出来声音。
……
……。
半个多小时后,林臻急忙下楼去接水拿毛巾,接着飞快跑上楼,抓着湿热的毛巾,红着脸帮纪淙哲擦拭嘴唇。
因为他,纪淙哲的嘴唇一片通红,连嘴角都有些开裂。
林臻愧疚问“你还好吗?”
纪淙哲斜睨了一眼,眼角还有些湿润“你说呢?……操,我说伺候你,也没让你把我嘴巴当石臼一样捣啊!嘶——”
林臻一听,两只耳朵都要红得冒烟了。
他低着头小声道“纪淙哲,别说这样的话,儿子睡在旁边呢,他听到了不好……”
纪淙哲好气又好笑地轻哼了一声“儿子见过的还少吗?”
“………。”
两个人收拾了一会儿,林臻终于可以心满意足地抱着纪淙哲睡觉了。
不过他也睡不了多久了,家里的圆簸箕上晾晒着满满的茶青,林臻只睡了五六个小时便起来炒茶叶了,而纪淙哲父子俩还在二楼睡着。
林臻忙,纪淙哲的事情便增多了,家里他换下来的衣服,林臻换下来的衣服,小孩的衣服以及堆放的脏尿布就够他洗的了。
这个时候林臻也没法说,你先放着让我来洗,他自己已经是分身乏术了。
纪淙哲要洗衣服,他也只能说“那你烧点热水在家里面洗吧。”
趁着小孩睡觉,纪淙哲烧了热水,接着坐在板凳上搓洗,而林臻则坐在门边上炒茶叶,连续几小时不停歇,他热得把棉袄都脱了,只穿了里面薄薄的衣服。
打肥皂搓衣服倒是可以在屋子里,但一桶水又倒又换太麻烦了,纪淙哲还是决定趁着外头太阳好,把衣服全拿去河边。
这样河水里一漂,两分钟就搞定了。
看着一条条的脏尿布,要是别家的小孩,他连盆带尿布能踹飞十米远。
可谁让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小孩,他也只能忍了。
接连几天的忙碌,大概是高山村百年甚至更久以来,第一次全村人都开始了热火朝天的炒茶生活。
家里有炒茶炉的,那就没日没夜炒茶。没炒茶炉的,就围着灶台生柴炒茶。
只是炒茶不是件容易的事,总有一些人炒茶生疏的,可又舍不得浪费茶叶,在金钱的诱惑下,于是便有滥竽充数的了。
这天林臻吃过晚饭又去村口收茶叶,纪淙哲便慢吞吞地吃完饭洗了碗,再去喂了鸡。
等他喂完鸡回来,看见陈虎急匆匆往屋子外跑,便问了一句“虎哥,你这么着急干嘛去呢?”
陈虎头也来不及回“村口有人跟林臻闹事,听说都砸起来了,我得赶紧过去帮帮他!”
纪淙哲一听,当场摔了喂鸡的盆。
好家伙,敢欺负到他们头上来了。他虽不用担心林臻挨打,毕竟林臻的力气和身手他是见识过的。
但林臻的性格脾气,他也是最清楚。不爱跟人计较,也不愿跟人口舌之争。可有些农村不讲理的人闹起来,那简直是胡搅蛮缠。
林臻的性格肯定吃亏,而严岑更别提了,一看就是好欺负的样。
纪淙哲看了眼二楼,想着儿子刚睡着,不会这么快醒过来,他便尾随着陈虎往村口奔去。
村口围满了人,吵架的,劝架的,混乱成一片,纪淙哲到的时候,伸着脖子一看,却黑压压得看不见林臻的身影。
随着一阵叫嚣声后,里边仿佛又起了争执,村民们哎呦声不断。
“让开!让开!”纪淙哲拨开周围的人,硬挤了进去。
等挤到前边,看清眼前的情形后,他气的顿时原地爆炸,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林臻为了方便在村口收茶,会摆一张桌子和凳子,此时桌子翻了,凳子掀了,蛇皮袋也倒了,地面上撒了一堆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