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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虑 疑虑(第1页)

疑虑疑虑

齐天扬叹了口气,本来没想说出实情吓她的,可是苏槐已经暴露了,别人早晚会查到她头上,得让她有所防范才行。他开口劝道:“苏槐不能再用,你最好让苏槐回苏州去,再也不要与他联系。”

“可是他们不会放过七爷的,是不是?”荣茵怛然失色,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麽,自顾自地道,“还有办法的,只要找到证据证明严怀山是幕後主使就行了,泰兴商行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用去了哪儿,这麽多年不是小数目,肯定还有账本的,我去找二叔问个清楚。”

事不宜迟,她站起身就朝门外走,却被齐天扬快一步拦住:“你能做什麽,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荣二叔能当泰兴商行的掌柜,他早已是严党的人了,他就是一枚棋子,你去问只会打草惊蛇。”整个内阁能与严怀山抗衡的只有陆听澜,严怀山拉拢他不成便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是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他的。

荣茵顿在原地,也知道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七爷没有弱点,他们就为七爷造了一个弱点,既然敢以荣清为突破口,肯定早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一个泰兴商行算什麽,他们还能成立十个百个。现在泰兴商行明面上就只有二叔一人在经营,到时事发,就是荣府出来承担罪责,二叔和哥哥更是首当其冲,就算还有账本,那也不是轻易就能拿到的,更不可能在二叔手里。

荣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怒目瞪他,“多谢齐少卿将事情真相告知与我,至于我要做什麽,跟你没有关系。齐少卿还是赶紧走吧,当心被首辅大人知晓,误会你通风报信,而毁了锦绣前程。”

齐天扬看她横眉冷对的模样,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神色凄楚:“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为了名利什麽都不要了?”是,他是在官场汲汲营营了,他是像条狗一样匍匐在权利脚下了,可那是因为……

齐天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很想告诉她荣川当年死亡的真相,可又惧怕看到她厌恶丶憎恨的眼神。再等等,他告诉自己,等他拿到证据,能祈求她原谅的时候,再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阿茵,你该是知道我的,我宁愿一介布衣,躬耕于畴,也不愿为虎作伥。”

荣茵记得以前齐天扬曾与哥哥争论过读书目的所在,哥哥说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为皇上分忧,他却认为要以天下百姓为先,若高中有了一官半职在身,当庇天下寒士。他的抱负,从来不是功名利禄。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荣茵低下头,平稳了情绪,“无论怎样,我都要试一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和七爷有事而什麽都不做。”

“我知道,但你已经引起别人的注意了,此时更不可轻举妄动。这件事交给我,如今严党的人对我的防备在慢慢减少,我很快就能拿到证据了。”

荣茵直到回到踏雪居,脑子里都还在想着齐天扬说的这句话,他去年就去了大理寺,那时候就开始布局了,他为什麽要背叛齐伯父?

她总觉得还有什麽内情,可不管怎麽追问,他就是不肯说,只道拿到证据後自会告诉她。丫鬟都被打发出去,她坐在小榻上一整日没有再动弹,胸口闷得慌,一下午都无法安宁,塞满了不好的预感。

陆听澜踏进院里时,天将黑未黑,他走到二进院见屋里没亮灯,以为荣茵去松香院给陆老夫人请安了,随口问道在廊下候着的琴墨:“夫人还未回来?”

琴墨的家人在陆府位于京郊的庄子上做事,她早晨去庄子上探望了生病的母亲,只比陆听澜早回来一炷香的时间,但她知道今日荣茵要去铺子上查账的事。每次陈氏查账都是要对上好几日的,各庄子的庄头就住在前院的西厢房,府里人都知道,她想了想回道:“夫人去铺子上查账了,应该会回来得晚些。”

荣茵陪嫁铺子离得近的都在大兴,陆听澜微皱起眉,怎麽没人跟他说过这事?

他掀帘进屋,穿过板壁要去净室换常服,就看到小榻上坐着一个黑影,仔细一瞧,竟是荣茵,坐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连自己进来了都没发觉。

窗外馀光覆在她莹白的脸上,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陆听澜的眉皱得更深了,摸黑走到圆桌边点亮烛台:“你怎麽了?天黑也不叫丫鬟点灯?”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荣茵没听见,仍是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又说了一遍,不想她却吓了一跳,回过神一脸惊慌,看见是他松了口气,用手抚了抚胸口:“您回来了。”

“嗯。”陆听澜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手探向她的脖颈。

“您做什麽?”荣茵一愣,下意识擡手捂住自己的衣襟。陆听澜表情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她的拒绝,解开她斗篷的系带:“屋里还烧着地龙,这样不热吗?”

荣茵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回来这麽久竟忘了脱掉斗篷,难怪先前闷得慌。

“你在想什麽,这麽入神?”陆听澜脱去斗篷,又去拉她的手。荣茵却突然想起忘记吩咐陈妈妈准备晚膳了,急得去推他:“您先让我起来,晚膳还没安排呢。”

陆听澜稍一用力,荣茵又跌回了他的腿上,她有些不好意思:“您不饿吗?”槅扇外的天都黑了。

“我早上走的时候已经吩咐过了。”这段时日他很忙,回来会很晚,怕荣茵饿着肚子等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吩咐陈妈妈每日将晚膳按时做好送来,盯着她先吃。

陆听澜摸摸她的脸,无声地叹息。严怀山似乎不打算容忍他了,最近的小动作很多,户部削减各部预算的奏折的被他一力压了下来,今早顾辞简还被御史参了一本,明摆着想除去他在兵部安插的势力。

很快陈妈妈将晚膳端了上来,两人移步到西次间。荣茵明显的心不在焉,平日里喜欢吃的酥骨鱼一口没动,不喜欢的槽黄芽却连吃了好几筷。

陆听澜夹了一块酥骨鱼放在她盘子里,出声问:“宝泉局的铺子收益怎麽样?”

“您说什麽?”荣茵擡起头看他,囫囵咽了嘴里的槽黄芽,然後哦了一声,有些心虚地道:“您知道我白日去查账了吧,铺子收益还行,苏先生将铺子改为绸缎庄後,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

不是铺子上的事,那还能因为什麽?陆听澜笑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吃过饭,就去了前一进的院子。之前为了方便陈冲陆随他们向陆听澜禀报事情,荣茵把一进院的厢房腾了出来,当作他在踏雪居的书房。

陈冲端了盘饺子坐在次间里吃,听到脚步声擡头,见是七老爷忙放下盘子行礼。陆听澜没有进门,站在廊下盯着院子里的西府海棠,道:“去找陆随问问白日里夫人去铺子上的事。”

陈冲应诺,又见他闭了闭眼,迟疑了许久。陈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院子里点了灯笼,能看清西府海棠刚冒出的新芽,要不了多久就会有鸟儿立在枝头啁啾。

“……还有盯着齐天扬的人,一并问了。”陆听澜的声音冷了下来。

陈冲以为自己听错了,擡头看他,陆听澜的侧脸陷在阴影里,十分冷淡。他心中一凛,立即去了致知院。

荣茵从净房出来,坐在梳妆镜前擦香膏,从铜镜里她看到陆听澜坐在後边的小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佛经看得很认真。

她在犹豫要不要先将哥哥与泰兴商行的事告诉他,今日要不是齐天扬提起,她还不知道哥哥能去詹事府是因为他,当初还以为是郑大人的关系,可是这样他跟哥哥更难撇清了。荣茵抿抿唇,算了,还是等齐天扬拿到证据再告诉七爷吧,他说过要不了多久的。

房间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荣茵擦完香膏又拿起檀木梳梳头。不知过了多久,她擡头,竟与镜子里陆听澜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不知何时他已经放下了佛经,正不错眼地盯着她,表情很奇怪,像是打量,又像审视。

荣茵心头一跳,回头看他,期期艾艾地叫了声:“七爷?”

陆听澜已经恢复了往日温和的神情,向她伸出手,荣茵走过去,果然又被他拉进了怀里。他轻嗅着她的发膏香气,低声问:“今日出去有遇到什麽开心的事吗?”

荣茵还在想他刚才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心里有丝不舒服的感觉,闻言想了想,勉强笑着道:“我今日才知您以前也会打马游街,玄夜说京城里就没有您不知道的地儿。”

陆听澜笑了笑:“阿茵,现在我再怎麽位高权重,归根究底也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荣茵身子一僵,觉得他话里有话,可是他很快又接着道:“不止如此,我还去过赌坊。”

这倒是让荣茵惊讶了,她好奇地问他:“您也会赌钱吗,赢了还是输了?”

陆听澜将她搂紧,贴着她的耳朵缓缓说道:“赌坊里的人都是看人下菜碟的,你若一身贵气,就会联手骗你的银子……”

两人亲密地搂着说话,窗外下起了雨,今年春天雨水好像格外的多,隔三差五就要下一场。淅淅沥沥中忽听得帘外传来琴墨的说话声:“陈护卫,您这麽晚来有事吗?”

陈冲的声音听不真切,隐隐约约好像在说:“琴墨姑娘,劳烦通传一声,我有事找七爷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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