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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络 笼络(第1页)

笼络笼络

刘婆子擡起头看了眼,意味不明地笑笑,又低下头去接着玩。

彩莲还以为她们没听清,提高嗓音又说了一遍,见她们仍一动不动,这才明白她们是故意的,想到自家主子现在的处境还是忍了下来,自己进去端了。

她在厨房里翻找一通,蒸屉里空荡荡的,其他地方也没有燕窝粥的影子,忍无可忍走回门口,再次出声问道:“燕窝粥呢?可是被你们偷吃了?

刘婆子扔下叶子牌腾地一下站起身,双手叉腰高声道:“彩莲姑娘可不要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偷吃了?”

林婆子忙拉了她一把不想事情闹大,撇撇嘴道:“彩莲姑娘误会了,今日厨房就没炖燕窝粥。”

“怎麽可能没有,姨娘早晨亲口吩咐了厨娘的。”彩莲认为是这两个婆子在搞鬼,小将军不回後院,这些人就当荣荨失宠了,想尽办法地踩上一脚。

刘婆子来了气,板着脸道:“她说要吃燕窝粥就吃麽,一个靠着爬床才进了将军府的。”

“你!”彩莲脸色涨红,擡手指向刘婆子,荣荨进府的原因确实不怎麽光彩,但也不是这些下人能随意说出口的。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刘婆子却误以为她要动手,冲上来就呼了一巴掌。彩莲根本没料到刘婆子会动手,她做下人这麽多年,哪里见过这等无赖的人,竟被打了个正着。她气得眼前发黑,心里憋屈得跟什麽似的,反应过来不管不顾地也回了一巴掌,二人厮打在一起。

刘婆子惯做粗活,彩莲哪里是她的对手,压根还不了手,很快脸就被扇肿了。

“住手,你们在干什麽!”

院子里忽然涌入一群人,在一旁看好戏的林婆子擡眼望去,为首的正是张潇派来的安嬷嬷。她心里一跳,慌张地上前去拉刘婆子。安嬷嬷以前就一直协助张潇管理将军府的内院,为人严厉不近人情,收拾人的手段更是一套一套的,下人最怕犯了错落在她手上,被打一顿都算轻的。

刘婆子此时已经骑在了彩莲身上,一面扇她嘴巴一面骂道:“小娼妇,居然跑到老娘面前来作威作福,这里是将军府,你当你是什麽玩意儿……”

她骂得正起劲,完全不理会林婆子的拉扯,直到被人从身後一脚踹趴在地上才住了口。她爬起来,愤怒地抹了把脸,正要破口大骂,看清来人後立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下子就噤了声,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讨饶。

彩莲被打得头晕眼花,躺在地上起不来,被一个粗使婆子提了起来跪着,她忍着疼痛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松绿色短袄的嬷嬷,目光森冷脸色阴戾,不禁打了个哆嗦。

荣荨等了半日也不见彩莲回来,此时恰逢兰姨娘转醒,嚷嚷着要吃燕窝粥,久等不至又开始发起了火,抓起身旁的枕头丶被褥就朝她扔去。

她耐着性子好不容易才将兰姨娘哄睡着,出了内室想叫小丫鬟去厨房看看采莲怎麽还不回来,却听到乱糟糟的脚步声响,半敞的院门突然被撞开,七八个人闯进了进来,紧接着彩莲蓬头垢面地被人掼在地上。

脸颊高高的肿起,嘴角还破了,残留的血丝挂在一角,凄惨的模样一看就是被人打的。这府中竟有人如此欺负彩莲,荣荨气得手抖,擡头望向院子中的人。

“这位嬷嬷,敢问彩莲犯了何事?”

安嬷嬷闻言斜睨荣荨,眼里的轻慢溢出来,对着身边几名的婆子道:“去把人给我弄到後罩房去,一点儿规矩也没有了。”

“是。”那几名婆子得了令,看也不看荣荨,径直进了厢房,把兰姨娘从榻上拽了下来就要往後罩房去。兰姨娘从睡梦中惊醒,恍惚中还以为是李氏派了人来抓她,吓得缩在床脚吱哇乱叫。

荣荨反应过来也奔向厢房,推开人死死地抱住兰姨娘不放,那几名婆子不敢对荣荨动手,一时僵持住了。安嬷嬷慢悠悠地跨进厢房,厌恶地看了眼兰姨娘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皱着眉道:“荨姨娘还请放手,不要耽误奴婢的差事。”

荣荨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嬷嬷不请自来,为何要对我院子里的人动手?”

安嬷嬷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有了动静,她挑了挑细长的眉:“荨姨娘院子里的人不懂规矩,一个下人要喝燕窝粥就算了,居然还不知尊卑地躺在不该躺的地方,将军府的下人都住在後罩房,奴婢也只是依规矩办事。”

荣荨心里有气,就算张昂如今厌弃她,她也还是将军府的姨娘,这些人凭什麽这麽对她?她看着安嬷嬷寸步不让:“这是我房里的事,我自会处理好,轮不到嬷嬷你来指手画脚吧。”

安嬷嬷像是听到了什麽好笑的事,讥讽地笑了出来:“将军府家大业大,不是那等小门小户的可比的,荨姨娘怕是不清楚这其中的规矩。明年小将军就要迎娶工部侍郎李大人家的嫡小姐了,大姑奶奶特地派我回来管理将军府的後院,在新夫人进门前要将那些掐尖儿的冒头的都清理干净。”

张昂已经定亲了?安嬷嬷滔滔不绝,荣荨却只听见了这一句,她浑身僵硬,只觉得手脚冰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从今日起,荣姨娘每日卯时起床到花厅等候,奴婢会一一教您怎麽伺候主母,您的下人也要好生调教一番。”安嬷嬷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心里一阵畅快,丢下最後一句话後便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

兰姨娘得了自由,羞愤地冲过来踢打荣荨:“你个没出息的,连个男人都守不住,任我被下人随意欺辱,你说你有什麽用……”

荣荨呆呆地坐在地上,任她打骂,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明年就要娶妻了,这麽快。

冬月下旬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早朝结束,大臣们依次退出奉天殿,严怀山被人簇拥着走下汉白玉的石阶。厚重的一声闷响,身後红漆描金的槅扇门被内侍从里面缓缓关上,金銮御座逐渐隐于黑暗之中。碎玉飞雪落在朱墙碧瓦,松木红油的檐柱旁站着全披具甲,手拿长枪腰系环首刀的侍卫,威严肃穆。

这里是皇城之巅,千秋霸业只在一念之间,这里扫荡九州万邦来朝,这里是权力的顶峰,天下无人不向往之。

孙至诚撑着把油伞紧贴在严怀山身後,簌簌大雪掩盖了他的声音:“大人,皇上为何要突然提拔小将军为三千营的副将?他有何能力,不过与他父亲在漠北戍边打过几场芝麻大小的战役,也没有立下过赫赫战功,皇上此举定是为了擡举陆听澜。”

自陆听澜巡按回京後,皇上越发重用他了,几次提拔全是与他有关系的人,用意不言而喻。

身後传来踩碎雪花嘎吱声,严怀山擡手打断孙至诚的话,站在原地等陆听澜走上前来。他身後空无一人,没有撑伞,任鹅毛大雪落在他的平角翅帽和绯色官服上。

旁人都三三两两走做一堆,或是高声阔论,或是低语交谈,形形色色中但凡目光相撞,无论相熟与否,定要上去热情地攀谈几句,生怕自己在权力旋涡中被孤立,急于证明自己的合群。他却独自走着,步伐稳健淡定从容,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不配放进他眼里,心智城府非常人可比。

待他走近,严怀山笑着先向他说道:“雪大,我有馀伞可借肃之一用。”

陆听澜停了下来,拱手笑道:“这点雪不碍事,雪中信步也是雅事一桩,多谢大人好意。”

严怀山手中握着东厂,专门收集各项情报,朝廷重臣的宅院也派了人暗潜,他紧紧盯着陆听澜,出其不意地问道:“原本还想祝贺肃之纳妾之喜,却听闻你已认了杨小姐为义妹,到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陆听澜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早已警铃大作,严怀山消息太灵通,他认杨莺时为义妹才不过几日光景。须臾叹息一声,面上浮现些许无奈:“内子小我许多,娇气得厉害,也是被我惯坏了,一听我要纳妾就哭闹着不允,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依了她,让大人见笑了。”

严怀山听後神色放松了几分,荣茵年少时的娇纵跋扈他也有所耳闻,语气较刚才柔和了些:“你痴长她十数岁,无妨多宠些。”

两人又说了几句朝事才散。严怀山看着陆听澜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一直都没有放弃拉拢陆听澜,只是多番暗示他仍不为所动敷衍过去。陆听澜德才兼备,在天下士子中的声望极高,去年又治水有功,深受百姓爱戴,这样的人若不能为自己所用,就必须早日除掉,否则日後定成大患。

但除掉也不是那麽轻易的事,况且他现在还不能十分确定陆听澜的根本之意,能拉拢是最好的。他招手让孙至诚附耳过来,低声道:“我记得陆听澜的夫人似乎还有一个兄长。”

孙至诚应是:“是有一个兄长叫荣清,今年高中被陆听澜安排进了詹事府。”

严怀山道:“我看他对荣茵很是爱重,你想办法,务必要把荣清笼络过来。”

孙至诚怔了怔,明白他还未死心,不免急道:“大人,如今三千营已在他手中,我们还是除之为後快的好。”

严怀山只当孙至诚担心自己重用陆听澜而冷落了他,淡笑道:“不急于此时,五军营和神机营还在我们手上,区区三千营不足为惧,拉拢他对我们有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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