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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服一 阿史那贺鲁所（第2页）

大军继续向军营进发，街道两旁，百姓们依然在欢呼。花瓣如雨，彩带飞舞，整个洛阳城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关羽骑在马上，望着眼前繁华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他生之时汉祚衰，见多了豪强欺压百姓，路有野骨，如今繁盛至此，他还在其中占了一功。

“二哥，”张飞策马来到关羽身旁，“这一仗打得痛快！”

关羽点点头，“是啊，痛快！”

阿史那贺鲁勒住马缰，望着眼前巍峨的蓟城城墙，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是羌胡首领，他见过草原上最壮丽的落日，也见过戈壁中最险峻的山峰，但眼前这座城池，让他感到一阵眩晕。

城墙高达十丈，青灰色的砖石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城楼上，金甲卫士肃立如林，旌旗猎猎。城门洞开，人流如织，车马喧嚣。

“可汗，”随行的谋士低声提醒，“该进城了。”

他们已送完粮食回部落，得在蓟城等侯洛阳准许他们入觐见的通知。

阿史那贺鲁点点头，催马前行。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注意到，就连这铺路的石板，都打磨得平整光滑，缝隙间连一根草都长不出来。

蓟城以前他也来过，十几年前可不是如此，如今他走在里头，他们仿佛与汉人活在两个世界里。

进城，喧嚣声扑面而来。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幌子招展。绸缎庄里，五彩斑斓的丝绸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瓷器店里，青瓷白瓷琳琅满目，酒肆中，飘出阵阵醇香。

“这是什麽？”阿史那贺鲁指着一家店铺门口悬挂的琉璃灯问道。那灯通体透明，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回可汗，这是琉璃灯，”谋士答道，“要是用西域进贡的琉璃制成，一盏价值千金。”

阿史那贺鲁倒吸一口凉气。在草原上，他们用羊皮做帐篷，用牛角做器皿，何曾见过如此奢华的物件？

他後面的亲信笑了一声，“骗鬼呢，他们窗户，户户皆是琉璃，也价值千金？汉人都这麽富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阿史那贺鲁看过去，怔了半天。

转过一个街角，一阵香气飘来。阿史那贺鲁循着香味望去，只见一家酒楼门口，夥计正在烤制一种金黄色的面点。那面点外皮酥脆，内里松软，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是胡饼。”谋士解释道，“用面粉制成，内裹肉馅，外撒芝麻。”

“这怎麽叫胡饼？”胡饼听着像胡人的饼，在草原上，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精致的面点？

就在这时，一阵乐声传来。阿史那贺鲁循声望去，只见一座高楼上，几名乐师正在演奏。那乐器他从未见过，琴弦拨动间，流淌出清越的旋律。

“这是古琴，”谋士说道，“还有箜篌丶笙箫，都是中原特有的乐器。”

阿史那贺鲁听得入神，也越加沉默。

他擡头望去，只见街道两旁，楼阁林立，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每一座建筑都精美绝伦，让人目不暇接。

“可汗，”谋士低声提醒，“该去驿馆了。”

阿史那贺鲁点点头，却迟迟没有动作。他望着眼前这座繁华的城池，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撼丶羡慕丶敬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还只是大汉的边城。”

他们说的汉语，蓟城百姓是听得懂的，嘲讽笑了笑，“什麽大汉，汉都亡了，如今是大明天下！”

哪里来的乡巴佬，一点也不懂。

阿史那贺鲁，“汉亡了？可大汉，不是，中原的皇帝如今不依旧姓刘吗？”

百姓们懒得跟他多说，推着采买的小车车就走了。

他们懵着一脸去了驿站，问了驿站的小吏，小吏好心与他们解释，“汉确实是亡了，今上立了新朝，曰明。昔日汉帝是光武後人，今上是汉景帝之後，同宗不同源。”

“哦，那还是姓刘啊，不都是高祖之後？”

“呃，这也没毛病。”

原是自家争夺，胡人不太懂深的，他们只知道，对面汉人更繁荣了。

“那些匃奴人，进了幽州之地，要他们做甚啊？”

驿站小吏笑了笑，“他们好日子要来了，陛下将匃奴王庭所在的草原划入汉土，他们就成汉人了，发下来通知，要与匃奴百姓说明白，匃奴王庭亡了，他们今後是汉人。他们如今在被救治，身体好了去矿上卖半年苦力，就回草原，但陛下所治的草原日子，可就不是以前那般悲苦了，我们蓟城十五年前多苦啊，陛下一来，看看现在。”

阿史那贺鲁怔了怔，“明皇既收匃奴，何不连羌胡一道收了？”他们羌胡在草原逐水草而生，被汉人驱赶，被匃奴驱赶，就这麽艰难存活着。

“这就不是我等小人物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