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非要阻止邓知远,而是对面那个人碰到球的情况下,他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没事。”邓知远回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重新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开口道,“池鱼是女孩,不如我再找个……”
“不用。”顾渊混不吝地站着,嘴角的笑很是冷漠,“我一个,你们两个。”
旁边抱球嚣张撑气场的理查德缓缓转头:“……”
“顾医生,你这是什麽意思”邓知远这下也不明白他要干什麽了,本来以为他只是想参与进来一起玩游戏,可现在又要用这麽奇怪的方式。
他的话音刚落,措不及防的气排球就迎面丢过来,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肩膀被砸中。
“表面意思。”
对于这种不道德的方式他一点愧疚也没有,相反,他的手边又多了一个球,“邓医生专心一点为好。”
被哄下场的理查德很有眼力劲儿地到了裁判的位置,跟着厚脸皮地在顾渊的数字牌上转了数字“1”。
随着哨声,球再次发出,沈池鱼和邓知远各站一边。
球像是有眼睛一般,直直朝邓知远方向飞去,狠厉又精准地打在他身上。
之後顾渊跟打游戏一样,面无表情地一个球又一个球往那边砸,不管沈池鱼怎麽拦,要麽砸在邓知远身上,要麽就扑空。
连周围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那一个个球砸在身上听着就很疼,而且看顾渊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要放过邓知远的意思。
没人喊停,这场单方面的碾压就一直继续着。
终于,在他抛出去这个球时,没有传来闷砸声,也没有听到球落地的声音。
理查德坐起来,有些意外地看着抱住球的少女。
因为跑来跑去,沈池鱼双颊泛红,额头冒着汗,气喘吁吁地揽住球,垂着眼慢慢呼吸着,头发丝黏在脸上。
整个场地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她擡起头,抱着球往前迈了一步,隔着网篮,使尽所有力气对着他砸过去。
闷闷地声音传过来,砸在他的肩上。
那个人没有躲,也没有眨眼,就这麽浑不吝地站着。
沈池鱼转头看向理查德:“我砸中了,球呢”
理查德这才反应过来,愣愣转头看向被砸中的顾渊,这算什麽事
把一车的气排球推到她这边,沈池鱼丝毫不留情,拿起一个气排球就砸过去。
她其实投球技术并不标准,刚刚那个球隔着那麽远的距离能砸中确实有点运气成分,这次抛出去的球在一半的位置上就偏了航线,擦着他的衣服过去。
理查德松了口气,正打算把球车推走,就看见网篮那边的人向她这边走了许多步,隔着网篮一手掌的地方,指着自己:“往这砸。”
本来沈池鱼是想忍忍就过去的,可是看到他这副模样,眼中的怒意也掩盖不住了,抛下规则,拿着球就像他刚刚那样,一个球又一个球砸过去。
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气,比刚刚更骇人的声音传在场地内,顾渊沉默地看着沈池鱼的发泄,身子一下都没动过。
直到最後一个球,她拿起来时,被人抓住手腕:“算了。”
不止邓知远,会场其他人也在议论纷纷,沈医生和顾医生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些奇怪。
沈池鱼松开球,落在沙滩上砸出一个浅浅的坑来,她看了眼对面的人,自然地移开视线,看着数字牌上差了一分的结果,僵硬地说道:“我们赢了,走吧。”
别开头,看到邓知远手腕上的红肿:“我去给你上药。”
两个人离开,理查德赶紧跑过来,看到他下巴的青紫,忍不住咂嘴:“这下手够狠的。”
幸好砸偏了,不然这个力度,离毁容也不远了。
看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理查德拍了拍他的肩:“行了,俩人都走远了,你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要他说,这场比赛从沈池鱼拿到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宣布了结局,顾渊这招分明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哦,对面跟着沈池鱼一起去疗伤了,他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要我说,咱们不如去对面新开的餐厅,听说那里有新捕的……哎!你去哪”
没有冰块,沈池鱼出门去找冰敷袋,刚走进仓库,灯还没打开身後的门就被用力关上,她一惊,正要出声,嘴巴就被捂住,滚烫的气息在脖颈处点燃,痒的发酥,指尖微颤。
她僵直着身子不敢动,那人在背後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反应,另一只手勾在她的发丝上,轻轻开口:“沈医生,也帮帮我呗。”
“我也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