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少企业都创造不出来的财富,可是光靠他一人,他就有了。结果,在那麽好的时候,他说干就不干了。”
没等简渔说话,李稷就从远处走近,把手里的毛巾丢到弗兰克的怀里:“别听他胡说,是我一个人的成绩吗?车队的功劳
你给忘了?”
弗兰克嘟囔:“别和我来纠结这种小细节。刚才很多人和我建议让我把新款跑车定名为Lee,你觉得怎麽样?”
“冠名钱到位就行,毕竟我要娶老婆了,很缺钱的。”李稷没心没肺地说。
弗兰克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转头又开始和简渔抱怨李稷究竟有多麽糟蹋他的天赋。
简渔:“这是他的人生选择,就算你说服了我,我也没有办法说服李稷。”
弗兰克:“那家夥就服你管。”
简渔给了李稷一个疑问的眼神,李稷向着弗兰克:“滚边去,别撺掇着我跟老婆异地恋乃至异国恋。”
简渔迟疑了下:“你要是喜欢,我不介意……”
她没说完话,李稷就立刻很没出息地说:“我很介意,我才不干。”
弗兰克连刀了李稷的心都有了。
李稷看着好友崩溃的模样,却毫无友爱地随意笑了笑,就牵着简渔的手走了。
刚才赛事的热浪还没有从简渔的脸上褪去,倒是李稷,这个刚刚带给了上千观衆兴奋与激动的男人,却一直都维持着一种随意冷淡丶轻拿轻放的态度。
简渔试探地问:“刚才回到赛场上,就没有一点怀念?”
李稷不假思索:“没有,以前没牵挂的时候,愿意自暴自弃,可人生堕落这麽一次就够了。虽说现在的赛事越来越规范,但不意味着风险就消失了,我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变成残废後,你会嫌弃我,抛弃我,其次是死亡,与你阴阳两隔。”
李稷的人生观真是奇妙,他有堕落的丰厚资本,也曾放纵过,可面对简渔,他总是能在堕落中清醒过来,用最理智的脑子恪守着他心目中最佳的为人男友的纪律。
那种不配得感又再次出现在简渔的脑海里,她企图把它晃出去,于是拼命地想办法转移话题:“丽莉说你很酷。”
李稷挑眉:“是吗?那是我的荣幸。”他暗自肯定,“这倒是给我了一点关于亲子关系的啓发。”
简渔被他逗笑:“还没结婚呢,就想到了亲子关系去了?”
“难不成你还要反悔?”
“这倒没有,只是李总,”简渔委婉地说,“那天後我确实没有再见过他。”
“他不用你管。”李稷并不在意,“我有钱,不靠他养,对公司没兴趣,他拿捏不了我。倒是他,怕香火断,怕没人给他
养老,怕公司後继无人,浑身都是软肋,随我拿捏。”
李稷一顿,问:“你想让他出席我们的婚礼吗?”
简渔惊讶:“婚礼?什麽婚礼?”
李稷更为惊讶:“当然是我们的婚礼,难道你不想办婚礼?”
两人面面相觑几秒後,领悟到了对方的想法,于是面露惊恐。
“难道你(不)想办婚礼?”
“当然(不)想啊!”
两人又是面面相觑,李稷最先崩溃:“你连一个婚礼都不愿给我,怎麽,是我很拿不出手吗?领证那天你究竟打不打算在票圈官宣我?”
“这是两码事,结婚我肯定会发票圈。”
“你在偷换概念。拍结婚证发票圈是官宣,po老公的照片圈老公也是官宣,你说的究竟是哪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婚礼那种场合很尴尬。”
李稷虎视眈眈:“哪里尴尬了,你说清楚?是宣誓忠诚尴尬,还是回顾我们的感情尴尬,亦或者承认你对我有情尴尬?这些明明都是很令人期待和感动的环节,究竟哪里让你觉得尴尬了,你说啊?”
“就是很……尴尬啊。”简渔只要一想到那种场景就尴尬地脚趾抠地,“你在台上哭得稀里哗啦,其实根本没人在意你们的感情,大家都只关心什麽时候开饭。而且婚礼根本就是一场大型秀恩爱的场所,哪怕你能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动了,日後如果感情出了点问题,还不是要被人在背後闲言碎语。”
她越说,李稷的脸越黑:“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觉得我们没法百年好合,至多几年就得离婚吧。”
简渔满脸无辜地摇摇头:“我可没这麽说,你别多想。”
恼得李稷手痒痒,再没忍住,上手不客气地捏她的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