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乐了整日,阮荣安现在的心情即松快,又有些倦怠,踏进院门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一会儿定要好好泡一泡汤池。
谁知,刚进别院,就有小厮靠近低声禀报。
阮荣安手中的团扇一顿。
「什麽事?」她问。
「是侯爷身边的人,说是侯爷有东西要给你,上午就来了,一直没走,执意要等您回来。」
阮荣安脸上不耐划过。
「二月你去把人打发走。」不管来人是要干什麽,除非宋遂辰要答应她和离,别的她都不感兴趣。
二月立即应命。
阮荣安身边有四个贴身丫鬟,从一月到四月,若是刚听到这些,怕是都以为一月最受她看重,平时主管着她身边内外的事情。
事实也是这样,但不同的是,一月几乎永远都会守在她身边,而二月才是一众丫鬟里打头的那个。
从二月三月四月出现在阮荣安身边的时候,她们就知道,对一月而言,最重要的是守在阮荣安身边保护她。
不管何时何地,以及面对谁。
「夫人,水已经备好了。」
阮荣安带在身边的都是用惯了的人,知道她的喜好和习惯,等她一路到了内院,丫鬟便上前笑着禀报导。
不凉不热刚刚好的池水熨帖的包围住自己,阮荣安不由舒服的吐了口气。
二月是在阮荣安泡完了池子,正梳发的时候回来的,她噙着笑,没人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麽。
阮荣安从剔透的琉璃镜中看了眼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发梳。
金镶玉的发梳,上面是一整块粉色的玉,被巧夺天工的匠人雕刻成并蒂莲,然後镶嵌在金色的发梳上面。
今天宴会的名头就是发现了一株并蒂莲,阮荣安还特意去看了眼,回来後兴致尤未散去,就命人找出了这个发梳。
「说什麽了?」
尽管嫌烦,但阮荣安从小就知道,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将烦恼的根源铲除,才能一了百了,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侯爷命人传话,说是那两位姨娘他已经送出府去了,又说您这几年一直在为侯府忙碌,趁机来这里好好歇歇也好,说等过段时间忙完,会来找您。」
「晦气。」阮荣安嘀咕。
二月面色不变,继续微笑道,「侯爷还命人给您送了一车东西,吃的用的玩的,宝石首饰,丝绸锦缎,都是好东西。」
好东西这几个字被她说出来,轻飘飘的,仿佛带着轻嘲。
这很好的取悦了阮荣安,让她的脸色都没那麽难看了,甚至不由的笑了笑。
「既然要送就留下吧,单独放一个库房,回头都给我丢到宋家门口去。」
阮荣安抬手梳了梳头发,起身伸了个懒腰。
「好了,不早了,睡觉。」她说。
阮荣安露了面,之後帖子就接二连三的送了来。
比起京都,别庄的日子虽然清静,但未免有些无趣,好在有永乐长公主,还有一众同来避暑的人在,今儿个邀三五小友小聚一番,明天叫一群人来办个宴会,赏一赏珍奇花草,奇珍异宝,古书画卷,或是吟诗诵词,着墨作画,弹琴听曲。
这般一日一日,倒也热闹。
公冶家後知後觉知道阮荣安离京前往别院的事情,阮世清有些失落於阮荣安醒後一个信都没传给家里,但父女感情疏淡时日已久,他只好放下。
而与此同时,宋婉婵知道的要更多些。
比如,阮荣安要与宋遂辰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