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话语声渐渐模糊,直至消失。
顾衍低头去看她时,沈岁宁已经筋疲力尽地窝在他身前睡着了。那双眼睛即使紧闭着,睫毛仍旧在不安地颤动着,上头还挂着未乾的眼泪。
他起身,将人抱回到床上,又从浴室拿来一块湿毛巾,将她的脸和手都擦了一遍,最後塞进被子里。
刚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床上的人不知怎麽的精准追上他的手,呢喃着说了声:「别走……」
他回过头,看着暖黄光晕里的沈岁宁,又重新坐下,低声应了句:「嗯,我不走。」
这晚,顾衍在她房间坐了许久,心脏始终被一种细微的如同针扎般的疼痛翻搅着。
离开前,他看了眼在床上安睡着的人,俯下身子,微凉的唇终於在无人知晓的清晨轻轻印在她额上。
「别怕,哥哥帮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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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靖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非常一言难尽。
在体育馆门前看见沈岁宁被人抱着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感到自己是大祸临头了。按照二中的校规,像这种事件,不记个大过丶全校通报批评是不可能的,再严重一点就是留校察看。他所设想的最严重的後果也就仅限於此了。
他本来就不是特别热衷於学习的人,那些名校跟他更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处分什麽的,影响也不算特别大,争取好好表现,下学期说不定还可以消除。
也因此,他心里也没多将这回事放在心上,更多的还是对沈岁宁的愧疚,以及对自己这种愚蠢行为的懊恼。
只是,他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想像的要严重许多。
退学通知下来的时候,他还在梦里跟周公约会,猝不及防地被人从被窝里提溜起来。他妈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一巴掌,气急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老师说什麽?退学!书都没得读了,你怎麽还睡得着的?」
他身上的瞌睡虫都被这个巴掌和消息震飞了,急急地抓过手机,反覆看了好几遍,终於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他是真的被学校开除了。
到这时,他才终於有点慌,无措地去问他妈:「妈,怎麽办啊?」
他妈给了他一句:「你问我,我去问谁啊?」
自那日後,他家的安宁日子就没了,父母到处找人拖关系,试图让学校改变这个决定,可无论怎麽问,学校那边的态度始终是一样的,没有任何松动。
几次过後,他爸妈也不指望了,开始给他找新学校,只不过问了好几家,人家都表示不愿意收他这样的学生。公立没指望就私立,谁知私立也不收。
几经打听,终於有人愿意透个口风给他们,说是上面有人压着,起码在北城是没指望了,让他们趁早找个其他城市的,或是出国去。
无果,家里这才开始头痛地准备将他送出国去。只不过还是免不了将他一顿说,他的脊梁骨都要被戳断了。
他听得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这才溜到网吧来打游戏。
一下午的战斗让人筋疲力尽,他在包机时长到了後从位置上起身,打算到外头吃点东西再继续。
这小破网吧今天不知道来了什麽大人物,门口竟然站了两个一身腱子肉的保镖。方靖好奇地打量了他们两眼,人家眼神一对视,忽然走上前,对他说:「方同学是吧,我们先生有事找你,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方靖从未想过这种电视剧里的剧情还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被两个大块头请到车上时还纳闷地问了嘴:「你们先生谁啊?请我过去干什麽?」
保镖神情冷淡地看他一眼,「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在一家看起来没什麽人的俱乐部门前停了下来,大门打开,里头黑嗖嗖的,果真一个人都看不见,他这才开始害怕起来。
连个人都没有,他要是在这地方有个什麽好歹都没人知道。
往前的脚步一顿,方靖转身就想跑。
只是他一个学生,怎麽可能敌得过两个保镖,还没跑两步便被人扣住肩膀押了回去。这次,人家直接将他架到了楼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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