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热身完,那伙人也休息够了,稍稍活动了下筋骨便准备上场。
上半场比赛,秦屿他们队的比分已经高对方许多了,等顾衍上场,那比分更是一路拉开,到後面已经呈遥遥领先之势。
都是群成日花天酒地的富家公子,年纪轻轻的,身体机能已经消耗得像中年人一样了。顾衍打了一会儿便觉得没劲儿,动作也开始变得散漫。
结束後秦屿兴奋地挨个儿击掌庆贺,到顾衍的时候不出意外的又被避开,他愁苦地叹了口气:「哎,我们顾少真是一根手指头都不让人碰啊。」
说完又想到什麽,贱兮兮地说:「你这样碰都不让人碰的,以後谈恋爱了怎麽办?不会女朋友也不让碰吧,直接柏拉图式恋爱。」
顾衍没理会他的调侃,自顾自拿起一旁的水仰头喝了几口,音调没半点起伏:「下次叫年轻点的。」
秦屿知道他的意思,今天这场球赛是临时起意组织的,都是些相熟的酒肉朋友,那些个家伙,成日花天酒地的,打没几下各个气喘吁吁的,闹着玩儿似的,确实没有意思。
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想呛他:「你要多年轻的?幼儿园的小弟弟够不够?」
顾衍扭过头,递给他一个「有本事你就找来」的眼神,兀自先进了淋浴室。
出来後,那个女生果然还在。
沐浴过後的秦公子觉得自己现在神清气爽,足以迷倒万千少女,颇有些骚包地撩了撩自己还有点湿漉的头发,冲顾衍挤眉弄眼:「你看,她还在等我,我这就叫她和我们一起吃饭。」
说罢,还真就走到人家面前,也不知道说了些什麽,惹得那两个女生不停地掩唇轻笑。
顾衍从不怀疑秦屿哄骗女孩子的能力,他们认识不过短短几年,他身边的女孩子加起来能组成一个班。
平心而论,秦屿人长得不错,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出手又大方,也没某些富二代的变态癖好,像这样的人,确实讨女生喜欢。
果不其然,那个女生跟着他过来了,顺便还带着自己的小姐妹。
一行人到茗居吃了顿晚餐,酒饱饭足後,又转战到观澜。
观澜是北城前几年新开的会所,名字取得挺文雅,内里却是纸醉金迷,很符合这帮人的调性。
包间的角落,顾衍两手随意地搭在敞开的双腿上,掌心向下擒着酒杯,修长的身影几乎要隐匿在昏暗的灯光下,只偶尔氛围灯打过来时会现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
前头的秦屿抱着立麦鬼哭狼号,调子能从北城的最北边跑到最南边,偏生唱的人不自知,甚至沉醉地开始摇头晃脑,俨然一副在开演唱会的派头。
顾衍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抬起手腕,暗红液体流入口中,清清爽爽的葡萄味。
昏暗中,有人悄无声息地挪到了他这边,穿着短裙的大腿状似无意地贴到他。
顾衍性子冷,每次来这种场合也不会跟他们厮混,永远都是冷冷清清地坐在角落里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一般人也不会到他跟前自找无趣。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特殊情况。
就像此刻。
他面无表情地抬眼,看了眼身侧的人。
不出意料,是刚刚篮球场上的女生。
两人的视线撞上,他没出声。
包间角落昏暗又冷清,他就坐在这里,长着张生人勿近的脸,外界的热闹都被他屏蔽掉,格格不入,却又格外招人,让人很想知道这样的人落入世俗是什麽样子的。
这麽想着,那女生更觉心潮澎湃了,又鼓起勇气往他身边凑近了点。
要拿下这种人,绝对不是一件易事,不主动的话永远不会有故事。
「你……「
刚开了个口,便被他冷冷打断:「离我远点。」
「啊?」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需要我重复一遍吗?」他皱了皱眉头,「我说离我远点。」
那女生也是有脾气的,喜欢归喜欢,他都这麽说了,也不再死皮赖脸地贴着,冷哼一声,乾脆利落地起身离开了。
包间前头,秦屿终於唱过瘾了,拎着酒杯跟人干了几杯,又蹭到他身边。
其实整个包间里,也就秦屿跟顾衍熟一些。
秦顾两家交好,两人是大学同学,研究生又在一起,关系自然不比这里的其他人。
他懒懒地往顾衍身旁一坐,语重心长道:「我说,顾大少爷,你总这麽干坐着有意思吗?大好年华,不就是拿来挥霍的吗?你这样可真没劲。」
说完,觉得喉咙有点痒,手刚伸进裤兜又无奈地抽了出来。
差点又忘了,大少爷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吸菸。
「不是,顾衍,我还是不太明白啊,你说你每次来会所,不唱歌不抽菸不喝酒,也不跟那些人交际,你来这里到底是干什麽的?」
顾衍冷淡地丢下一句:「你拉我来的。」
「噢,好像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