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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第1页)

第三十九章

沈秋白把她抱出浴缸,用浴巾轻轻擦拭。舒茉站在他面前,有些羞涩地遮住身体,他笑了声,舒茉又尴尬地放下手,背着双手让他看。

他给她套上睡裙,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会为她吹头发。

舒茉把玩着他换下来的手表,套在自己的手腕上,最紧的扣子都没能扣住。

回到床上,舒茉趴在他胸口,和他说着她上高中的趣事,她第一次提及姑妈舒文秀,她猜测沈秋白比她要还要了解姑妈,但她没有追问,她暂时还不想知道更多有关姑妈的事情。

沈秋白是个完美的聆听者,他会瞧着她,用手打理她的头发,他不发一言,但舒茉很清楚他在听。等她问他,他也会如实回答。

文秀姑姑…一个善良丶美丽丶文雅的女性,总是穿着米白色丶乳白色的套裙,散发着母神的光辉。舒茉含着笑,趴在他的怀抱,回忆袭来,她忽而胸口疼痛,舒茉不想被他发现,她强忍着痛苦,从他身上滑到床上,在他的臂弯里蜷缩,但他无所不知。

沈秋白低哄:“没事的。哭吧。”

都说亲人的去世是一场漫长的潮湿。姑妈离开这麽久,舒茉从未为她哭过。舒茉是一个绝情冷血的人。

现在她哭了,完全闷着,浑身颤抖,她只觉得胸口被活生生撕开了,腐肉和新鲜的血液勾着她的内脏,从她的胸腔一股脑地流出来,就像被开膛破肚的鱼。

疼。舒茉捂着脸,蜷成一个节肢动物,她在用力,但不知想做什麽,为了喊出来?还是为了流泪?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崩溃,所有的骨头和肉都被硫酸侵蚀了,她几乎要死了。

沈秋白拢着她,舒茉忽然剧烈的喘息起来,她双眼猩红,因为过度的情绪波动産生了生理性反馈,她浑身乏力,头晕目眩,却还握紧拳头。他轻叹,强迫她放松身体,让她松软地靠在他的怀抱。

舒茉难能安静,此前她哪里难受,必然嚷嚷得他也头痛,这次她没有出声,只是轻颤,沈秋白握着她发凉的手,她像只被骤雨打下鸟巢的雏鸟,几乎奄奄一息。

沈秋白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抵着她的额头,他也渐渐回忆起婶母文秀女士的面容,以及…一些往事。

文秀女士的葬礼来宾多是她的学生,舒茉混在里面,不起眼,也不像她的亲人。

十八岁的舒茉就这样安静地望着棺材,没有哭,没有声响,好像一座木头雕成的瘦佛像。周遭声音嘈杂,谈及她,多是不堪入耳,或讳莫如深。

舒茉几乎是瘦骨嶙峋了。她没什麽生气,唯有双眼神采奕奕,她面色有些苍白,但神情并没有多沉重肃穆,这孩子甚至有心情在这种场合与他搭讪。

可沈秋白到来前,她已经在外面淋了一个小时的雨,即便是朦胧细雨,也足够将人浸透。车来车往,人潮人去,无人在意她的去处与死活。她擡起打火机,火光之中,她过度明媚的眼睛透着一股死意和空洞,看着多可怜。

她的目光像极他五六岁时,婶母舒文秀送给他的小白狗。明明那麽凄惨,却还想向人类露出谄媚的一面,企图得到一点生机。

把她捡回家,就像可怜一条流浪狗。

他轻柔地抚摸着舒茉的头发和脊背,她紧咬牙齿,酒水让她头昏脑胀,她身体突然难受得要命,她觉得她浑身都在出血,眼睛丶牙齿丶下体…

舒茉一直在忍耐,直到小腹一阵无法忍受的抽痛,她并拢双腿,不想被沈秋白发现这窘迫的一面,想要挣扎起身。

他已经睡了,但因为她的起身而转醒。

舒茉和他道歉,沈秋白摇头,起身看她扶着墙面去了卫生间。

这里只有棉条,她用不惯。

勉强塞入,她擦拭着腿心,沈秋白靠在卫生间门口,她本能用裙摆遮挡。他轻叹,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用热水浸润方巾,帮她擦洗。

舒茉伏在他的肩头,泪水潺潺,她小声呜咽,沈秋白说:“用的什麽?”

舒茉指了指酒店准备的棉条,这个尺寸对她这样的亚洲女性来说有些大,里面虽然没什麽神经,但舒茉还是不太适应。

沈秋白给她擦拭结束,洗净双手後,穿着大衣离开了。

他回来时还有着烟气,舒茉没敢睡,等他回来,递过来一袋各种尺寸的棉面卫生巾时,舒茉咬咬唇,扑过去抱住了他。

“没事的。换上?”

沈秋白甚至给她买了好几条棉线的女性内裤。

舒茉用手背抹干眼泪,去卫生间换洗。

夜里折腾了很久,舒茉吃了一粒布洛芬,喝了一整杯加了方糖的热甜水,她情绪平静下来,沈秋白则躺在床上,示意她过来。舒茉窝在他胸口,手深入他的衬衣,沈秋白隔着衣物揉着她的手背,他安抚地哄她入睡,舒茉眼皮很沉,听着他的声音,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醒来时已接近中午,沈秋白轻轻叫醒她,舒茉起床,头晕脑胀。他告知舒茉今天的行程,询问她是一同,还是在酒店休息。

舒茉起床洗漱,想要和他一起。

她没有掉多少眼泪,所以眼睛没有多肿,但是眼白很红。她有些憔悴地绾上头发,穿戴好後,她又走到沈秋白面前,帮他打理领带。

他们都没有提及昨夜的事,舒茉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更是不想提起。沈秋白垂头看她,用指背擡起她的下巴,她擡眼望来,沈秋白笑笑,学着她的样子,和她说:“你忘了给爹地一个吻。”

舒茉的脸色顿时红润起来,甚至有些烧。

她踮脚贴贴他的唇,然後紧紧抱住他,把自己埋入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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