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茉一动不动。
沈秋白重复一遍,声音也沉了。
舒茉被他弄得浑身一抖,她哽了一下,失去了任何抵抗的力量,软弱地走向他,沈秋白握住她的小臂,用力将她拉扯到腿上。
他捏着她的後颈,逼迫她看向他,舒茉流着泪,视线向下,沈秋白的手箍着他,她做了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抵抗,她推不动他,也逃脱不出他的牢笼。
一只只会取悦主人的夜莺,该谄媚地放开歌喉。
他想要的是发泄吗?看他多生气啊,不止因为她。他那样包容,能容忍她的错误,容忍她的脾气和耍坏,他倘若心情好,早该笑着拍打她,让她哭着向他求饶。
她不想求饶。
让他生气去吧…反正与她无关。他可以被任何人叫走,可以为了事业丶为了家庭抛弃她,她无关轻重。
沈秋白不止一次扔下她,给予她几个无关痛痒的亲吻,她确实会失落,可那又如何,他总会回来,给她补偿和新的亲吻。
她实则并不在意他去哪里。她不关心,偶尔会吃醋嫉妒,但都是因为无聊,无聊的幻想,因为除了想他,她什麽也想不了。
但现在…她会因为他的离开感到恐慌和愤怒,她患得患失,害怕他将她抛弃,她恨他不发一言,恨他总是把她当成一只温顺的幼犬。
可做人又太痛苦。
想要拥有人的尊严,就要承受千百倍的痛苦。
沈秋白让她看着他,舒茉直勾勾地盯过去,她想让他看到她也是有刺的,可对上他的眼,留给她的只有无止尽的疼痛。他深沉丶冷漠丶沉寂的双眼,如同一条漆黑的河,唯有她的眼泪坠在里面,泛起一粒脆弱的光点。
她流泪了,因为他看起来那样孤独,坐在那里,像是虚无缥缈的游魂,她不再思索自己的痛苦,一见他这样,只觉得他是另一个自我,她发狂般疼惜他。
她总是想起第一次见他,他们多像同一条路上的人,在等待一场炽烈的热风,把他们吹散,吹得无影无踪。
可她又觉得自己一厢情愿。她是在怨他的抛弃,还是在怨恨他并不爱她,不曾和她吐露过半点心声,她总是在倾诉的边缘徘徊,总是想要…忍不住想要和他诉说自己的苦痛,他呢?他把她置之度外,把她当做一个毫不相关的…她陪了他四年,是他说的,他孤独,他说的。
如果他总是在她一遍遍哭着问他要去哪里时选择沉默,她也要诉诸沉默。
舒茉合上眼,他却抚上她的脸庞,让她擡眸。舒茉不想看他的脸,他多像一个沉默的父亲,什麽都不和他天真的女儿诉说,他始终把她当成孩子。
沈秋白抚摸着她,舒茉察觉他眼里的疼痛,一时怔忪,他倾过来,张口,含住她,深深地,甚至有些粗暴地索取。舒茉起初有些抗拒,但很快就放弃了所有抵抗,抓着他的西装,和他深吻在一起。
他压着她的後腰,让她坐在上面,一下一下地蹭他,舒茉错乱地呼吸着,她抚着他的脸,用目光巡视着他的鼻梁和眼底,寻觅他的情绪,他再度吻来,她只能张口承受。
好深,舌被他卷得发痛,舒茉呜咽着,等他松开,她依旧不得喘息,舌尖还在交缠。
好重的拥抱,他要把她揉碎了。舒茉埋在他的肩头,感受他的唇在耳廓丶脖颈的巡游与抿咬,他在吮吸她的气味和温度,他摸起来这样凉,舒茉仰头看他,抚摸他,他吻在她的胸口,弓着身子,舒茉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将他拢在怀里。
他粗暴地撕开了她的衣物,手握着她的皮肉,舒茉去摸他的手腕,想要祈求他能轻柔一些,可他那样压抑,压抑着…他的不悦,他的怒火。
他想在她身上发泄。他来到这里,是为了享受她的。
她本该扮演这样的角色。让他真正做自己的人,让他放松地倾泻控制丶残暴丶凶狠的对象。是她选择的道路,选择了他,因为她享受他的凌虐。
所以…
她说,daddy,useme
她不会再奢求他的倾诉,就当这是他的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