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晨,沈秋白把她叫醒,舒茉打着哈欠,从被窝钻出,随手抓了他的衣物暂且避羞。
他将今天要穿的衣服挂在衣帽间外,舒茉用好早餐丶洗漱结束後,只需套在身上,然後出门上学即可。
沈秋白细到她的袜子内衣都准备妥当,舒茉对着镜子端详自己匀称的身体,沈秋白见了,也不能免俗地多看两眼。
“明天想去哪里?”
“你安排就好。”舒茉低头套着裙装,和他说,“或者在家里…什麽也不做。”
沈秋白已经半个月没能好好陪她了,虽然他是金主,一切以他的需求为主,但舒茉也会因孤独而发脾气,他通常很照顾她的小情绪。
沈秋白大概选择了在家,因为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可能是心里不顺,舒茉抱怨起来:“我不想去学校。”
“为什麽?”
“很无聊。上学不就是为了工作麽?沈总给我安排一个轻松简单的工作,比如你的文秘之类的不就行了?何必学高数呢?”
“我的文秘并不轻松。”
“只是打个比方。”舒茉嘟囔,“还是说你以後就不再管我,任由我自生自灭?”
沈秋白沉默半晌,没有回答,而是说:“你该好好读书。”
这个回答让她心口疼痛。
舒茉叹气,“可我今天真的很不想去上学。daddy…让我在家休息一天吧。”
她很少和沈秋白因为床事以外的事撒娇。沈秋白听後,真的在据她的提案而考虑,最後说了一句不甚清楚的回答:“你是成年人,你可以自己做选择。”
表面给她自由抉择的权利,实际上不赞同她逃课的行径。
没办法,舒茉不想违背他,只得神色恹恹地跟着他去了车库。楼下第二辆低调的车是黑色的保时捷卡宴,从车屁股看有点像比亚迪suv,舒茉才会觉得它低调。她拽着挎包走向那辆车,沈秋白便从帕萨特旁边离开,跟上她的步伐。
她跟着上了车,一路上都拉着脸,甚至有些想哭。
她不知为何如此委屈,沈秋白没有逼她,也没有害她,可她近来总是莫名感伤,像是心里的空洞得不到满足,反而裂得越来越大。她从不在乎自己穿了什麽衣服,今天在倒车镜里看到沈秋白给她准备的贤淑文静的针织连衣裙,还有浅粉色的呢子短外衣,她又觉得完全不适合她,粉嫩白净过了头!
她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是完美的淑女,是娴静优雅的女性,她盯着镜子里的女人,对方让她陌生。她分明不想去,可她依旧来了,完全顺从他的意思居然让她难过…不,让她难过的不是他的掌控,而是和他的离别。
她忽然落下泪来,沈秋白见了,把车停在路边,也关闭了车里的慢调爵士乐,等待她的解释。
“我不想读书,不想上学。”舒茉重复了自己的诉求。
“仅仅是因为无聊?”
“对。无聊!”
沈秋白沉吟半晌,建议:“你可以请假,不必哭。”
舒茉觉得并不是一天的事,她不想上学,永远不去。但她不敢说,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舒茉捂着眼睛,车内响起她小兽一样的抽泣声,沈秋白见她如此,便彻底停稳车辆,打开了双闪。
他离开了。舒茉用馀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没有穿大衣,只穿了西装外套,但外面气温很低,她抽鼻子之馀,又有些担心他会冷。
过了会儿,他回来了,从奶茶店给她买了一杯堆满奶油和水果碎的奶昔,还有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一束玫瑰。
她呆呆接住,因为是他递过来的,她本能张开口,含住那根吸管,就这麽吃了起来。
甜食瞬间将她麻痹,她突然就不哭了。
他则迈上车,关闭双闪,啓动车辆,汇入车流,慢慢驶向了左转车道。
察觉他要掉头,要把她送回家,舒茉情急之下,做了个有些危险的行为,她握住他的方向盘,车向右偏转,沈秋白收紧手掌,把车的方向扶正後,给了她一个责备的眼神。
舒茉的睫毛挂着泪珠,唇角还有没有擦干净的奶油,她低着头,却擡起眼睛看他,楚楚可怜。
“对不起…我会听话。”舒茉说,“请送我去学校吧。”
沈秋白没有怪她反复无常,看到她“改邪归正”,他投以赞赏的微笑,又让她有些飘飘然。
他颇有耐心地把她送到学校门口,舒茉抱着玫瑰花束,他顺手拿过,也给她在车里打开了车门。舒茉瞧瞧他,沈秋白又抹了抹她嘴唇上的奶油,然後将手指放在她的口中,舒茉含住他的指尖,就如同吮到奶嘴的婴儿,整个人都乖顺无比。
她下车後,沈秋白也走了出来,似乎想要看着她进校门口才安心。
舒茉盯着他,不禁快走两步,向他吻去,沈秋白通常不准许在外的亲吻,但是现在没人,他可以放松要求。他在外吻得很收敛,只是嘴唇的触碰,或者接受她吻脸颊,但她用舌头拱他的唇齿,想要吃他的舌,他只好张口,给她。
舒茉脸颊红扑扑的,眷恋地望着他,她太好哄不错,但这一套下来,论谁都忍不住想要吻他,含他,抱他,顺从他的一切要求。
“daddy…”
“嗯?”
“不忙再来接我吧。”
“什麽时候没接过?”
舒茉笑了,甜甜地贴了贴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