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芝直接瞠目结舌,脚底极速踏过瓦片,飞身落地,准备翻墙逃走,而背後传来开门声,有人追来了!
蕴霖听到外面有声音,嘴边笑意微滞,眼神凌厉,快速追了出去。
竟敢在他这儿偷窥,简直是不知死活了!
他追出去时,只见到一道青裳身影闪过。已经跃过了墙头,他虽然身法轻盈,但是那偷窥之人边跑边往後撒着白色粉末,粉末遇风散开,像升起的浓郁烟雾,干扰了视线。
就在挥袖之间,硬生生让这个人在他眼皮底下溜走了,此人也是轻功了得,如若再慢几秒,非得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想罢,蕴霖眼中阴鸷浮现,待几名手下闻声匆匆忙忙从外面赶来雅间的时候,那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阁主,属下无能,让人混了进来。”
男子低眸,神色晦暗,早已不像刚才的柔情蜜意,风华潋滟。
“这般无能,看来你也很想尝尝蚀骨烂肉的滋味?”
地上跪着的黑衣人浑身颤栗,一个劲的磕头请罪。
後面几人也跟着首领跪了下来。
也罢,料这偷窥的人也搅不出什麽水花。
蕴霖拂袖转身回屋,轻飘飘的声音落在空中:“没有下次。”
*
浮云遮月,星光稀疏。
寻欢作乐之地四周皆是笙歌曼舞,奢靡气息颇重,即使夜深,也依旧热闹。
有醉酒的客人经过雅间走廊,醉意朦胧中看到过道上站立着一位白玉无瑕的公子。
这梨槿苑何时又来了位谪仙之姿的头牌?
鸨公真有趣,还偷偷瞒着她们,将美人藏着掖着,莫不是准备哪天给她们一个惊喜?
所谓酒醉壮人胆,这位客人跄跄踉踉走上前,准备去搂抱眼前这无双美貌的倌儿。
可是衣角还未碰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闪出一位紫衣女子,手持长剑伸到那胆大客人的脖子边,低声哧道:“识相的话就快滚,否则刀剑无眼。”
客人本身的醉意都被吓醒了,浑浊的双目清明了些,见着戾气十足的剑刃还差些许就要割破自己的喉咙了,直接哆嗦着连滚带爬跑走了。
白衣男子恍若未闻般,走到廊台坐下,手臂搭在围栏边,下颌懒懒搭在上面。
他眼神飘远,望着天上一弯残月。
“事情查的怎麽样了?”
紫衣女子一听,立马跪下抱拳,“禀告主子,刚收到梨槿苑那边传来的消息,您之前被偷袭乃是邬黔达奚世家的人所为。”
达奚世家,江湖久负盛名的正道世家?
男子若有所思,自诩正道,背後却趁着他练功突破之际,暗下杀手,让他伤至全身经脉,险些暴毙而亡,还好留着一口气逃了出来。
最後功力不进反退,到今日还未恢复全,并且一时半会都无法再进行突破。
就为了那湫鹭山居图,这所谓正道私下对付人的腌臜手段可不比他弱。
这些人迟早要还回来的。
他遥望远处琼台楼阁,浮光掠影,看似慵散,但是面色平静,看不出喜乐,也不知在想什麽。
半响後,他垂眸,语气颇淡:“你去盯着他们吧。”
“是!”
地上的女人言听计从,然後闪身从围栏边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中。
今日该办的事都结束了,打探个消息,非要亲自到这边来才肯传递,真是麻烦至极。
男子略微嫌弃的蹙了下眉,虽然周围景色尚好,也不能待久了,万一客栈里那个冒冒失失的女人又突然找他有事,随意闯进房间发现他不在就不好了。
舒彦下午到了客栈,也不吃晚饭,直接就说回房休息,留下白芙芝和小瑾面面相觑。
想到此处,他不打算逗留太久,准备起身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