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用的什麽腌臜手段
电梯到达一层时发出“叮”的一声周甯才觉得活过来,走出电梯。抑制不住的大口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
很冷,冷到她气管连带着心都疼。
来的时候,怎麽没发现今天原来这麽冷呢?
温邵的小区,一般人进不来,更别提打车了,她掏出手机,让阿琳来不太现实,她的那辆房车现在不知道被多少媒体盯着。
杜清和俞池他们要是来,更是剪不清理还乱。
她半蹲在一块草地上,四处张望,被风吹的,吸了吸鼻子。
心里弥漫起矫情的涩意。
真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得连一个能来接她的人都没有的田地。
你说,非要来干嘛呢,撞见了人家爷爷。
说不定间接触发爷孙大战。
握在掌心的手里,微不可察的振动了一下,周甯顺势低头看。
是温邵给她发的,“你在大门那里等一会,我助理送你回去”
刚好解决了她刚才的顾虑,周甯起身,缓了缓有些蹲麻的脚,朝大门走去。
她没什麽太大的情绪起伏了,只想快点回到周家,再多陪陪姨夫姨妈,然後明天回上海和经纪人朱影汇合,一头扎进无休止的工作。
这边陈威刚被自家老板敲打过,本来以为要饭碗不保,已经想到如果被辞退了,要去那里继续谋份差事时,不过三分钟,就又接到一分差事。
老板还叮嘱他,不要多说任何事情,办仔细了。
他心里一阵暖流,看来老板还是要他的。温邵绝对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他有不可触碰的原则,但也有可转圜的柔软。比起追随一个满心利益冰冷无情的人,陈威等一衆履历优秀的佼佼者,更喜欢跟着温邵。
一路疾驰往温邵小区去。也不可避免的想,到底是叫他来送谁的。
陈威到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个不算陌生的人,虽然这是他和周甯正式意义上第一次见面。
但他不会忘记那天。
温邵24岁就接过策尘的班。不喜欢应酬,连带着陈威在京多年,也没遭过酒桌文化的罪。
就在一年前,云南那边下了个红头文件的竞标,不单单是生意场上的事那麽简单,背後势力交错纵横。
难得一遇的好机遇谁都想要,凭着策尘的能力和温家金字塔尖的势力,温邵亲自飞了好几趟云南,那笔生意说一不二的被策尘收入囊中。
敲定的那天晚上,几位主要资方在昆明组了个局,席间不知道是那个不要脸喝大了,先开了个头,指着电视机上的周甯笑的猥琐
“哎,就那女的,姓周,别看她一副清冷不可攀的模样,她那些影视资源,都是用的那些腌臜手段得来的”
角落里的温邵,摸了根烟在嘴里,似笑非笑的擡起头幽幽问出了到酒局上的第一句话“哦?你说说用的什麽腌臜手段?”
那人以为,温邵也是借着家里的势,从北京来镀金的混不吝,笑的更恶劣,颇神秘道
“无非就是那一套,陪制作公司的老男人呗,还陪我呢”
席间瞬间掀起一阵,不怀好意的哄闹。
突然衆人脸庞前闪过迅疾的物什,再听“咚”的一声,酒瓶撞击头骨的声音。
先前还信口雌黄的男人瞪大了眼睛,脑袋被开了瓢,鲜血顺着额头蜿蜒流下,留下满脸骇人血液。几乎要昏死。
喷洒的酒水和玻璃渣殃及席间一片。
刹那间一片哗然混乱,衆人擡头发现是温邵,再看他眼睫低垂投下一片阴影,坐在角落里八风不动,骨子里的矜贵劲遮不住,好像刚把未开封的酒狠甩,冲人脑门砸的事不是他干的。
即使不明所以也噤若寒蝉,这可不是他们能得罪了,京城温家在哪,那就是无声的威严
温邵旁若无人的起身,走到那人面前,微眯了眼,修长的指夹出嘴里的烟,轻轻抖动了两下,猩红滚烫的烟灰不偏不倚的落在那人的脖颈,最後把整根未燃尽的烟直接掷到他衣服领子里,眉眼像淬了冰,声音冷寒
“下次再不长脑子的叫,就是把这玻璃渣直接灌你喉咙里”
後来这件事的第二天刚落地北京,老爷子得知後震怒把温邵叫回老宅,骂了个狗血淋头,被打的那户人家从云南一直反应到老爷子这边,三分裹九分,变成温邵十二分狷狂无礼了。
温邵也没有解释,最後顺老爷子的愿跪在书房里挨了几十下的戒尺,背後一片血肉模糊。
从那个时候开始,陈威就多了个心眼,平时似有似无的向温邵反映看见的娱乐新闻。裹挟周甯的部分不多不少,恰好能让温邵了解到,最近她在干什麽,去那些地方工作了。
一直到昨天除夕,那个突如其来的高位热搜,点燃了策尘全部员工的八卦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