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宴宁深呼了口气,点开平台评论。
短短一早上,这些评论已经开始两极分化,水军更加变本加厉,把白言卿的家族三代,最终如何败落都写成小作文。
“你俩已经在一起还是暧昧期啊?”岑铭礼好奇问了句。
“怎麽,想撬墙角?”
“那倒不至于,不过言卿长得那麽可口,他要是愿意跟我,我倒是想要。”
“脚踏两条船?”
“那谁能保证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嘛,你能?他在国外,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纵使出轨也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嘛。”
岑铭礼一堆大道理,却没有一个是宴宁认同的,虽然这几年也没有为白言卿守身如玉,可他从未干过脚踏两条船的事,那些人谈了几天觉得不合适就打发走,可谈的那几天也没亏待过他们。
“别人我不管,白言卿不可以,不想跟你扯了。”宴宁起身往门外走去,一早上没见白言卿,这会儿倒是有点想了。
“喂,你真不打算考虑一下纪泛?他虽然没言卿年轻,但也是精英,老男人有老男人的魅力……”
“我跟纪泛不可能,别叨叨了,回去工作!”
宴宁的声音截止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岑铭礼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哒哒哒打了一行字:兄弟别挣扎了,你真没戏。
…
九楼。
白言卿坐在工位上哒哒哒打着键盘,似乎对这些网络舆论完全不感兴趣。
见宴宁进来,他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十一点,还有一个钟才下班,这人现在过来干嘛。
“在干嘛?”
“我发现这个部门管理有问题,都是小年轻,多少有点叛逆,相比岑经理的部门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我在想怎麽鞭策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白言卿一筹莫展,边说边思索着什麽。
“就不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
“没事,我相信你能解决。”
“你爸真是跳楼死的?”宴宁突然的这一问把白言卿问定住了。
“你怎麽知道?”
“网上看到的。”
这种嫖娼破産等丢人的事他本不想跟宴宁说,怕被他瞧不起,没想到网络这些键盘侠那麽有能耐,居然把陈年旧事都揪出来说一遍。
“嗯,死了一分钱没留给我们,还欠了一屁股债,公司,老宅,还有哪些地全都估了卖了。”
宴宁吃惊,“什麽时候的事。”
“我读大二,你走的三年後,说实话,我挺恨白国光的,他倒是一头栽下去一走了之,我妈那麽好的女人被他逼得一夜白了头,那时候我就想把坟刨了把他丢到荒郊野外喂狗!”
白言卿越说越激动,眼眶红了,眼泪蓄在眼池中就快要溢出来。
果不其然,一低头,几颗眼泪同时掉落在衣服上。
宴宁走到白言卿面前蹲下,下颌微擡,这个角度明显看到他强忍着不想再哭的表情,眼尾,鼻尖和唇珠都憋得粉扑扑,看着真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