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迟浸月作势离开,猛然间想起什麽,又转过身来?,「对了,本座亲爱的侄女,今早的饭菜可还合胃口?」
妧妧不知他话意义?为?何,拧眉,抬眼看他。
四目相对,迟浸月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语毕,迟浸月离开地牢。
*
此处光线极弱,昏暗不已,伴随迟浸月紧锁上?门的动作,彻底切断了唯一的光源。
这对本就夜盲的裴清岐来?说,无疑是?种责罚。
现在,他只能靠双耳来?分辨人的方向,「妧妧,你在哪?」
低沉的声音空灵的回荡在牢狱之中。
妧妧没有回答,她还在琢磨迟浸月的话究竟是?什麽意思。
难道是?……饭菜里下了毒?
想到这儿,妧妧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过下一秒,她就打消了这个猜测。
血液不断涌动,剧烈滚上?她的大脑,灼烧她的皮肤。
一瞬间,她感觉到全身燥热,而後似乎意识到什麽,咬紧牙关,低咒了句「无耻」。
定是?那卑鄙小人在饭菜中下了合欢散!
为?时已晚,合欢散已经同她的血液融合在一起,共同催促着她,释放真正的自己。
她只得紧皱着眉,竭力忍耐席卷而来?的欲望。
好在是?夜,裴清岐瞧不见她额头上?渗出的颗颗汗珠。
不,
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没由?来?,迟非妧生出一种吊诡的情绪。
她不愿意让眼前的男人看见她妩媚的姿态。
呼吸变得急促,白皙的肌肤上?泛起几?朵粉色的花,迟非妧咽了咽口水,浑身颤抖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裴清岐。」
「怎麽了?」裴清岐听?出她声音不对,紧张道,「可是?哪儿不舒服?」
他靠近些,终於笨拙的在她面前停下,他焦急的伸出手,想用手背去触她的额头,可惜被她避开,她声音显得更?加急促沙哑,在这黑暗中竟还悄然诞出几?分欲拒还迎,「你走。」
「你走!离我远点!」迟非妧大叫。
尾音落下,悬在半空的手指顿住,裴清岐有些落寞的垂下眼帘,「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躲着我。」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他想她,可她只道推开他。
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真心想要好好爱她护她。
可是?有些事情错过便是错过了,再也?回天乏力了。
他深谙这个道理,但?就是?没办法不去靠近他心爱的她。
或许,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她就会重新打开心房;
或许,只要他足够爱她,她也?会学着原谅和接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