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何不说话?」
她继续不回话。
楼止沉默一会儿,忽地笑了,「姑娘倒是与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很像。」
顿时警钟惊起,还未等他继续回忆,姜以禾便立马回道,
「花娘!大家都叫我花娘!」
「花娘……」
他默默念着,思绪也像飘远的灰云般没了动静。
姜以禾默默松了口气,虽不知他到底认没认出自己,但就目前来看,他并未表现出什麽恶意。
更何况他似乎不是自己找来的,而是被杨家请来的,再忍忍,待寻到机会,她便趁机溜之大吉!
但过程似乎比姜以禾想的还要顺利不少……
楼止没有再找她的麻烦,而是像融进了这歌舞升平的宴会般和谐,舞池莺歌燕舞丶钟鼓齐鸣,似也快接近尾声。
瞧着正是时候,姜以禾一步步挪动,环顾着该从哪儿跑得最快,但眼看就要出了这鹤楼却又被拦下。
「该添酒了你去哪儿?」
是那簪花的娘子,看见自己那夸张的妆面顿时吓得一激灵。
「你将脸化成这样作甚?待会给各位达贵添酒时把头低得低些,别招人厌!还有,马车在後院备好了,出了鹤楼一直往西便能瞧见了。」
意外之喜让姜以禾差点乐出声来,她立马拿起酒壶跟着去添酒,眼看就要到楼止那一桌,便偷偷将壶里剩下的酒倒了个尽,想着不用和他接触的好。
可还没等她安然度过呢,裙下长延的尾纱忽地被踩住,拉力迫使她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是个醉了酒的。
「我倒是没见过你,娘子如何称呼啊?」
他一身酒气熏天,不怀好意的眼神将她上下打量,在看到她的面容後像是猛地醒了神般。
「长得这般丑陋,这腰身倒是不错,叫声好哥哥我倒也不会嫌弃。」
可她倒是嫌弃得很。
她试着拽回尾纱,奈何他愈发得寸进尺竟还想将她整个下裙都拉开。
姜以禾当即心生厌恶,一脚踢去直接给了他个好的,但自己却站不住脚的连连向後跌去。
重心愈加不稳,眼看就要摔了个实地,腰间却是一软,一道力将她稳稳扶住。
「花娘,我又帮了你一次。」
带着邀功的得意,楼止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後。
她下意识地想着远离,可还没等站稳脚跟,一道白袍却忽地覆下将自己拢了起来,身子一轻,她竟被他扛在了肩头。
「我头还疼着呢,花娘这次可得帮我看仔细些。」
「你放我下来!」
被白袍紧紧禁锢的姜以禾根本动弹不得,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就演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却是充耳不闻,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下毫不避讳地往内院走去。
「救命啊!拐卖妇女啊!」
「来人啊!走水啦!」
……
姜以禾一路上大声呼救,但整座宅院像是人都死绝了般竟毫无反应,眼看走的路越来越深,她彻底是完蛋了。
姜以禾:完了,吾命不久矣啊!
「吱呀——」
楼止推开一处房门,里面点着烛火倒是通明,他径直走进,将肩上的人不分轻重地扔在了床上。
背着软塌,姜以禾顿时心生不妙,拼命蠕动倒像极了在茧中被卡了一半的飞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