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明明他是这般的讨厌雨天,烦人的雨声丶燥闷的气息丶蜷缩起来的躲藏。。。。却突然在这时消失不见。
迎面拂来清风,她将伞面撑高了些,彻底将他与雨界疏离,瞬间,这方寸之地成了他唯一的避难所。
看着她跑得太急而发红的脸,他想,雨天或许也不是太糟糕。。。
「我还有一个问题。」
她微微喘息,任凭打湿的发丝胡乱地贴黏着,头微仰,眼中目光如炬。
「假如,我伪善一辈子呢?」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因为这个世界便就是如此,没有谁能真正脱离,她不愿被人所怨恨,她几乎在意所有人的眼光。
可她能有什麽办法,每个人都在劝她放下,可她又该如何放下?
这个世界明明有她没她都一个样,可她还是要带着亏欠活着。。。
这是她的心病,她不愿揭开,更不愿医治。
那是一场连绵十九年的阴郁,而她在前世那场雨中偏执,泥泞,浑身湿透,一无所有。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是灯光还是阳光,重要吗?」
雨声呼啸,似是在狂歌,但他却突然笑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轻叹一声,他接过她手中的伞微微向她倾靠,蛮横地偏不让她抽回自己的手去。
「当然不重要,就如这把伞一样,无论是不是为我而来它都曾为我遮风避雨过,还有…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麽不对。」
姜以禾一愣,以为他还会对自己冷嘲热讽,她连等下一巴掌扇过去的动作都准备好了,他却是话锋一转。
「但与其去讨好那些你不确定的人,还不如来讨好我。」
「?」
世人皆伪善,因果兰絮也不过是独善其身的托词,而被一帮乌合之众讨好和认可,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讨厌麻烦的线,那便斩断就好了,薄凉又如何?顽劣又如何?反正他看不见……
可她却告诉他,乌合之众的认可未必会带来意义,但他们的暴怒却会带来毁灭。
怎麽可能?
这世上能毁灭她的人应该只有自己才对。
他稍稍用力,使她迫不得已地向前踉跄两步,两人距离骤然缩紧,她再次闻见那股清冽的药草香,耳边听闻他道:
「其他人如何我并不在乎,你是否伪善我也不在乎,但从此以後,我会将你身上缠满只属於我的线。」
「啊还有…那时你想拉我同归於尽时,我是真的很高兴。」
高兴於,在她眼里他和其他人不同。
风雨渐息,淌入她温婉的眼眸中,於是他看向她的每一眼,都如春水丶早莺。
他应该是看不真切的,然而她站在自己的蒙雾一隅,所有不具名的意象,竟都开始因她起韵。
「风有风的灰烬,树有树的泥泞,姜以禾,你要不要试试喜欢上我?」
「我倒是有些喜欢上你了呢。」
「不仅你是手,还有这双眼睛。」
正被他前一句话说得脸红心跳呢,下一句便立刻戛然而止。
蛤?
「你小子……」
她暗暗咬牙,只觉自己真是被美色冲昏了头竟会真以为他会喜欢自己这麽荒谬又离谱的事!
「呵呵不了,谈恋爱我另有人选你还是好好作你的妖吧。」
「还走不走了?」
她双手抱胸,冷着个脸没给他好脸色,但偏偏楼止却是心情大好,嘴角擒着笑倒也将伞撑得不晃不摇。
「你可知我厌恶这雨天?」
「不知道……」
「我娘说过,下雨天要记得躲起来,绝对不能被找到。」
「你还有娘?」
「姜以禾你是笨蛋嘛?没有母体哪来的胎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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