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反对使用容纳神力容器的祭司人员已被林觉清洗的清洗,清退的清退。海国各地,容器盛行。
山峰之巅,朝阳之下。
林觉和云落尘并肩站在山顶上,云落尘望着此情此景,仍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林觉转身看向他:“现在,还想亲吻我的手吗?”
云落尘看着朝阳下俊美无双的林觉,满眼缱绻,他缓缓单膝下跪,微微仰头,双手捧住林觉的手指凑到唇边虔诚亲吻,仿佛在亲吻自己一生敬仰的神灵。
“弟子愿意。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君相思意。”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林觉微笑着低头,轻声道:“很好,记住你的话。”
幻境中,旭日升起,衆人的美梦破碎,回归现实。
无名从床榻上醒来,眼角还残馀着泪痕。睁开眼的一瞬,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那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梦里极尽美好的梦幻,不过是他的一场妄想。
现实里,没有人救他,他没能逃过那几个大汉的侮辱,他早已变得肮脏。现实里,他恋慕的林觉,一点也不爱他。林觉眼里没有他,不会温柔地亲吻他,更不会抱他。
只会当他是叶归舟的朋友,当他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侍卫罢了。
无名沉默地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早已泪流满面。
梦境的美好,和现实的残酷,让他一时间竟有些承受不住这巨大的落差,完全抑制不住的心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院子里的少女准备好了早饭,见无名迟迟没有起床,疑惑地走入房间,就见无名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默默流泪,顿时吓了一跳。
少女匆匆来到床边,一把扶住无名的肩膀:“小名,你怎麽了?做噩梦了?”
无名麻木地摇了摇头:“不,姐,我做了一个美梦,一个很美的梦。”
少女疑惑又心疼地掏出手帕替无名擦去眼泪:“既然是美梦,为何要哭?别哭了,我看了心疼。”
无名眼神空茫地坐起身,默默将头埋在少女的肩膀上,哽咽着:“因为梦太美好了,醒来才会这麽痛苦。”
他说着,慢慢泣不成声。
少女心疼地轻拍着少年的後背,柔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姐姐在呢。”
无名只是抱着少女痛哭起来,将少女抱得紧紧的。良久,他才顶着一张哭得通红的脸,勉强笑了笑:“姐,还好有你陪着我。”
少女无奈又心疼地摸着无名哭得通红的脸:“你呀,一个梦把自己哭成这样。好了,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开心了?”
“嗯嗯。”无名吸着鼻子,再次抱紧了少女。
少女宠溺地叹了口气,轻拍着少年的背。
此时的无名并不知道,就连这场幻境也不过是他的一场美梦罢了,离开幻境,他将面临的才是真正的地狱。
另一边,云落尘亦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想起梦中的一切,他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的东西。
以至于他起身後,一直有些打不起精神。
而一想到,待会儿就要面对现实中的林觉,他一时间又有些无措,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林觉。
纠结半晌,他只是一声苦笑。
梦终究只是梦,现实里,他这一份背德的爱恋只怕会伴随到他死亡,亦不会被任何人知晓。
林觉今日起床後,突然发现周围的人好像都有些不对劲。
先是叶归舟。叶归舟醒来後,忽然变得比之前更加粘人,望着他的眼神几乎算得上是柔情似水了。
一大早,更是窝在他怀里不愿起来。直到他忍不住将人从怀里推出去,叶归舟才稍显无语地开口道:“夫君,还是梦里的你比较温柔。”
林觉:“???”
不是,被幻境洗脑的叶归舟这麽深爱大祭司林觉麽?白日里粘人就算了,竟然连做梦都不放过?
和叶归舟一同在家里用过早膳後,林觉乘坐轿子前往祭司殿的路上,透过轿帘缝隙看向外面的老百姓时,发现好几个被他用神识鉴别为考生的百姓,亦是神情异样。
要麽唉声叹气,长吁短叹。
要麽幸福得脸上仿佛在放光,好像遇到了什麽极大的好事。
如果是一个两个倒还能理解,几乎每个考生都如此,林觉心中渐渐起了疑。
他默默放下轿帘,打算去了祭司殿後,问问云落尘。如果每个考生都出现了异样,那麽云落尘应该也会经历些什麽。
带着如此疑问,林觉到了祭司殿後,便一边处理公务,一边坐等云落尘。由于要将玄清歌周围的侍女和侍卫重新排班,今早的林觉格外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