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
她揉了揉阵痛的太阳穴,从梳妆台的木匣中拿出那支玉钗,仔细端详。
兰馨的事还未得到答案,就已经消失,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兰德,说自己从小被沈建侵犯。
线索不但少而且杂乱无章,她无法将其串联。
「兰馨是你妹妹吗?」
「……算是吧。」他似乎有所顾虑,一只手紧紧攥住衣角。
他的身材瘦削,穿着这身侍女服不显违和,甚至还挺合适。眉眼是英气的,但神态又很妩媚,那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媚态,早已深入骨髓。
「义妹?」
见他点头,她继续询问:「你们是怎麽认识的?」
紧攥衣角的手逐渐松开,他抬手将凌乱的发丝别在而後,细声细语地说:「自尽时,被她救下。」
「那你不恨她吗?」她笑道。
他很不解:「为何要恨…」
「呵…」
「既然有了轻生的念头,又被强行留在这人世间,不应该恨吗?」她抬眉问道。
父亲常对她这样说,她也照父亲说的做。可这一次,她自圆其说的理论就这样轻易被人击破。
还是用她最看不起的东西。
「我们有了爱,」沈兰德回答说,「支撑我活下去的不只有恨了。」
「…爱?」她的身体僵住。
「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或者说爱情……她都给了我。」见她沉默不语,他轻声询问,「叶小姐,您能明白吗?」
叶小姐不明白,或许她永远都明白不了。
亲情如流水般在她手中极速逝去,这种逝去是在多方面的压力下。她的回避使自己在家庭圆满时错过了许多,母亲与妹妹离开後,她所能感受到的亲情早已在暗中标号了价格。
父亲总会抚摸她的发丝,温言道:「孩子,照我说的做。」
是非对错,并不重要。
从小她便非常熟悉父权制社会下的生存法则,但她从不反抗,也从未试图挣脱开枷锁与牢笼。
只是适应,一直适应,逐渐磨平棱角。
她也从未有过一段友情。人们总是情不自禁与她亲近,但在父亲的一通背调後,大多被劝退,极少数的会被威胁。
他说,这些人不配做她的朋友。
至於爱情,又有谁能接纳她残缺的心。
她的眼眶湿润,抬手用袖子随便擦了擦眼泪,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渐进,沈兰德也将脸换回兰馨的样子。
「姐姐…」是江玄的声音。
她将头轻轻倚在门上,听见他说:
「该用膳了,今天中午能不能和我坐在一起……我不想坐你的对面。」
她将所有悲伤与苦楚全都咽进喉咙,努力抑制住哭腔:「你先去,我马上就来…会和你坐一起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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