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照砚瞳孔一缩。
这样他怎麽和荀远微直接说,只好迂回着避过去:「一些没什麽值得探讨的私事而已。」
荀远微这次倒是?没有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又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茶具,问道:「桌子上?的茶具,今天是?头一回拿出来?用吧?」
戚照砚知晓她这是?看出来?了,遂不做隐瞒,却换了个说辞:「殿下知晓的,臣因为从前?的事情,鲜少有人会来?家中寻臣的,这处宅子,殿下来?的次数最?多。」
荀远微好整以暇地问:「最?多?满打满算,我这也不过是?第三次来?你家中。」
戚照砚这次倒没有否认。
荀远微转身看着他,问道:「那我可否认为,白梅和峨眉竹叶青,也是?为我准备的?」
戚照砚将目光偏转过来?,两人的视线有短暂的交错。
他这次不置可否。
荀远微歪了歪头,问道:「那你这算是?讨好文穆长公主,还是?取悦荀远微?」
戚照砚浑身一僵硬。
她这是?在干什麽?
只做君臣,平心而论,他并不甘心,但?若是说进一步模糊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不到时候。
荀远微没有等他回答,只是?将手指竖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并不着急要这个答案,因为你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回答。」
戚照砚更摸不透她的心思。
荀远微说完这句,也没有多留,走下了他屋子前?的台阶,又踅身说:「白梅很?好看,茶也好喝,我很?喜欢。」
她说着将手中的木雕糖葫芦在戚照砚面前?晃了晃。
这次倒是?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只是?步子放得很?慢。
戚照砚几次想追上?去,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只是?立在屋檐下,看着荀远微离开了自己家。
回了公主府用过晚膳後,荀远微难得没有叫沈知渺陪在旁边,而是?自己一人坐在殿中,在手中细细把玩那只木雕糖葫芦。
她想起了戚照砚那会儿?说的话。
他说自己的妹妹曾经也喜欢这些小?玩意,所以他才会雕刻的。
关於他妹妹的事情,荀远微听过一些,但?是?从三年前?戚照砚出事,那个小?娘子便没了消息,如今也没能找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对?於东海戚氏而言,她回来?也没有了倚仗——母亲早逝,父亲战死,在她看来?,兄长或许也战死了。
想到这里,荀远微轻轻叹了口气。
才想将那只木雕糖葫芦收回去的时候,她却忽然想到了个人。
是?长治二年那场大战结束後不久,她手下的副将谢定澜清早在武州城门口捡回来?的。
小?娘子被捡回来?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一只木雕小?兔子,无论怎样都不肯松手,那只小?兔子上?沾满了污泥和血渍,她却宝贝得紧。
荀远微问小?娘子叫什麽名字,哪里人,家中可还有人的时候,小?娘子只是?摇头,却一脸戒备地看着她和谢定澜。
谢定澜哄了她许久,她才肯哭着说:「我没有家人了,家里遭了难,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谢定澜有些手足无措,又是?给她拍背顺气,又是?柔声?安慰的。
「没有关系,你可以留在武州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小?娘子仿佛和谢定澜分外投缘一样,扬起头看向她,眸中尚有泪花闪烁,却问道:「真得麽?」
谢定澜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块乾净的帕子,为她擦乾净了眼泪,「当然是?真得,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叫什麽?」
小?娘子想了想,像是?纠结了半晌,最?终也没有说自己到底叫什麽,只是?说:「我曾在家中行?九,可以叫我九娘。」
谢定澜想了想,说:「九娘不好听,我以後叫你小?九好不好?」
九娘轻轻点头,又问道:「那我叫你什麽呢?」
谢定澜看了荀远微一眼,目光转向九娘,「我叫谢定澜,你想怎麽叫都可以。」
九娘沉吟了声?,轻声?问:「澜姐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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