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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私会（第2页）

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回到了人类世界，回到了纽约这座钢铁森林。

要小心保持和男孩儿的距离。史蒂夫再次告诫自己，而这甚至和娜塔莎告诫他同样的话不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你的‘朋友’知道你把这份文件带给我了吗？”托尼冷不丁的问。他没有在空中打出引号，不过史蒂夫听得出他语气中暗含的讥讽。

“还没有。”他回答，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我应该会告诉他们，如果你同意的话。”

“我倒想亲眼见见他们呢。”托尼把重音放在了“他们”上，“看起来你已经找到了新的乐队，不想介绍给我吗？”

史蒂夫沉默片刻，反问道：“你破译完了？”

“没，但需要中场休息。”托尼说着打了个挺，跳下床来，活动脖子和手腕，“这是我要撒尿的含蓄说法，如果你也需要释放膀胱的话，就得排队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窜进了一旁的卫生间了。史蒂夫听到他哼歌的声音，调子有点儿耳熟，像是重金属摇滚那类的曲子。史蒂夫移开目光，瞟了眼贴在床头的海报：爱因斯坦丶卓别林，还有摇滚乐队，当然了。

卫生间传来冲水声，然後托尼像只猫一样从门里钻了出来。“我要去搞点儿喝的来。”他一边对史蒂夫说，一边从桌上拿起马克杯，“别担心，没人会大晚上进我房间的。万一真有别人进来了，你就躲床底下好了。”

男孩儿说完冲他歪嘴一笑，然後急匆匆跑出房间。史蒂夫敏锐的听觉捕捉到光脚踩在地毯上的微弱声音，那声音逐渐远去，然後超出了史蒂夫的听力范围。

至少是不做努力的听力范围，不过史蒂夫决定还是别像个真正的跟踪狂那样比较好。

托尼回来的时候，带着两大杯冒着热气的可可。

“你还站着。”他一边放下杯子一边评价，“在减肥吗？还是每日自我鞭笞环节？”

“我不累。”史蒂夫摇了摇头。

托尼哼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随手抓起一张纸抖了抖，一边喝可可，一边扫了几眼。

“虽然我还没破译完，顺便一提，进度已经过半了，”托尼喝完一口之後边舔嘴唇边说，“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就算破译完，这也是一堆胡言乱语，只不过是语法结构清晰的胡言乱语。”

史蒂夫没忍住凑近几步，瞟了一眼托尼手里的草稿纸。当然，他没看懂上面的鬼画符，相比之下，汉字可能都更好懂。

“不过你也不能太指望苔藓长成的文字在话术方面能有多高深的造诣。”托尼继续说道，然後喝了一大口可可，嘴唇上立刻留下一层“胡子”。

“是关于什麽的呢？这些胡言乱语。”史蒂夫无声地叹了口气，开口问道。

托尼耸了耸肩，从纸张上方瞟了史蒂夫一眼，“宇宙？生命？想总结出个大概来，你至少得给我整个晚上的时间。”

“……你该睡了！”史蒂夫蓦地意识到时间真的很晚了，比“远远超出青少年合理就寝时间”还要晚的那种晚。

托尼“嗤”的一声笑出来，“哥们儿，我明天没课，你紧张什麽？”

“你还在长身体呢，托尼。”史蒂夫下意识地说道。

托尼立刻沉下脸，“你是在暗示我个子矮吗？”

“……”史蒂夫不知道该说什麽。他认识的斯塔克——成年的那个——并不算矮。他没想到这话居然还能冒犯到托尼。

托尼哼了一声，“我会长高的，你等着瞧吧。”他咕嘟咕嘟把那一大杯可可喝完，然後把杯子“砰”的一声放回桌上，然後在枕头上躺好，一边举着照片，一边问史蒂夫：“你就准备在我床头站一晚上？”

史蒂夫轻轻把照片从托尼手里抽出来，惹得对方怒目而视，“睡吧，托尼。”他不容分说地把被子从托尼屁股下拽出来，抖一抖盖在托尼肚子上，“这些东西没那麽紧急，我明天再来找你。”

“明天什麽时候？”托尼立刻问他。

史蒂夫沉吟片刻，说：“我不知道，我得和我的朋友们商量一下。”

“不如你直接带我去见他们。”托尼两只手交叉枕在脑後，吹了声口哨，“还是说你的秘密乐团容不下我？”

“我会考虑的，托尼。”史蒂夫不打算在今晚急匆匆定下调子，“明天，明天我们再说。”

“你怎麽来找我？”托尼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显然暂时脱离高强度脑力劳动，让困意立刻追了上来。

史蒂夫说：“我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