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彦嘀咕了几句,又想起一件事:“哎呀,忘跟你说了,我们打算明天周末聚个餐,就咱一个寝的人,你来不?”
陈清棠琢磨了下:“大概什麽时候?”
魏彦:“周六下午的样子,怎麽都得下午四五点後吧。我今晚肯定通宵打游戏,明天得中午一两点才起得来床。”
陈清棠浅笑:“我明天有点事,到时候再看吧。”
他没把话说死。
去是要去的,但得是沈鹤邀他去才行。
这时两人的餐都好了,窗口阿姨的叫号声打断了谈话。
上前取了餐,陈清棠跟着魏彦去了沈鹤那一桌。
看见陈清棠时,沈鹤眼里闪过意外,还有几分说不明的情绪。
犹豫两秒,沈鹤朝陈清棠点了下头。
两人对视时,沈鹤的目光一触及收。
像是生怕晚一秒,岩浆就会顺着视线烧过来了似的。
陈清棠很自然地在沈鹤对面坐下。
吃饭期间,魏彦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边吃边说话,罗新时不时捧场两句。
沈鹤安静地低头吃饭,看不实在表情。
陈清棠用馀光扫了沈鹤一眼,忽然觉得,这顿饭都变得美味了。
上午那件事後,沈鹤第一反应不是反感,或者排斥,而是在意自己外套上的气味难不难闻……
好耐人寻味的反应啊。
既然沈鹤心里已经被种下了一颗种子,那麽,就让他借机发挥一下,让这颗种子成熟吧。
一顿平常的饭,陈清棠吃得津津有味儿。
临走时口罩却忽然掉地上了,陈清棠捡起来闻了闻,口罩已经沾上了饭菜的油荤味儿。
他嫌弃地颦眉,反手给扔了。
这个点正是用餐的高峰期,擡头望去食堂乌泱泱的一片人头。
陈清棠一路上用袖子捂住口鼻,试图隔绝食堂里各种混杂在一起,让他胸口和鼻子都难受的气味。
又把自己尽量往沈鹤身边塞。
只有沈鹤身上的气味是好闻的,会让他很舒服。
沈鹤往外走,偶然一个偏头,发现陈清棠正紧跟在他身边。
说不明地,沈鹤心头一跳。
他悄默声地往旁边挪,试图跟陈清棠拉开距离。
但很快,因为人群的拥挤,两人又贴在了一块儿。
反复几次後,沈鹤放弃了。
直到上了自动扶梯,脱离了人群,沈鹤紧绷的脊背才稍微松懈。
屏住的那口气刚散开,後脖颈忽然轻拂过一阵风。
微热的。
像是被什麽凑近轻嗅了一口。
不知名的痒意从那块皮肤漫散开,浸入骨髓,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沈鹤的双手下意识紧握,却没有回头。
他知道身後是陈清棠。
沈鹤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开一小步。
陈清棠把他的一系列微妙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个撩人的笑。
他故意凑近沈鹤的耳边,压低声,说了句将沈鹤的心搅扰得更乱的话:
“你身上好香啊沈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