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就拿出书自己看,还没看两行,前排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食指和中指间还夹着一张纸条。
但这纸条不是给他的,而是给魏彦的。
沈鹤当没瞧见,继续看自己的书。
那只手就这样来来回回,当着他的面儿往返了好几次。
直到有一次陈清棠没把握好距离,把手伸到了沈鹤的那边。
而魏彦正打游戏打得起劲儿,根本没注意到。
沈鹤顺着被挡住字的书,看向了那只手。
男生的手骨节匀称丶秀长,指甲修剪工整,不知道是不是擦了什麽护手霜,这个距离还能闻到一股香气。
像是十月里湿淋淋带着露水的桂花。
浅淡的甜香,很好闻。
沈鹤看了两秒,用笔将这只手拨开,拨到了魏彦那边。
魏彦这才注意到,忙接过纸条压低声:“我跟小陈说事儿呢。”
沈鹤也没什麽反应。
过了会儿,魏彦把那张纸条推了过来:“沈哥你看一眼儿,陈清棠打算给寝室里添些东西,我跟他商量得差不多了,你要觉得成,咱就敲定了。”
虽然沈鹤很少在寝室里住,但他经常回寝室,大家公用的一些东西他也在用,所以要买什麽,他也是要参与的。
沈鹤接过那张纸条,上面有两种天差地别的字迹。
一种缭乱草草,一看就是魏彦写的。
另一种端正秀丽,但又透着锋利的遒劲,一撇一捺都是侵略性。
这个人,气质温和清冷,写的字却透着烈烈野性。
沈鹤看完了,提笔想补点什麽,但魏彦的字实在辣眼睛,他就挨着陈清棠的字写。
写完後递给魏彦,没两秒,魏彦又递给了陈清棠。
陈清棠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笔,把沈鹤写的字圈了又圈。
他甚至能想象出,沈鹤修长干净的手握着笔,一起一落地在纸上游走的样子。
手背蜿蜒的青筋随着动作鼓动,时隐时现,手臂绷出性感的线条……
写出这样正气丶端方的字的手,跟在他身上私密处,挑逗讨好他的手,是同一只呢。
他还没忘记,这双手带给过他怎样的欲生欲死的欢。愉。
陈清棠微微眯起眼,真是的,写个字都这麽性感。
上午就一节课,下午两个班分开上课,陈清棠跟沈鹤连面儿都没见上。
一晃就到了晚上
快九点的时候,魏彦开始打游戏。
听他一口一个‘沈哥’地叫,陈清棠就知道他在跟谁双排。
楚希的消息又来了:一天过去了,沈鹤加你微信没?
陈清棠靠着椅子,悠闲地翘着二郎腿,翘起的那只脚上还挂了只翻毛拖鞋。
陈清棠:还没,我让你帮忙的事呢
楚希:包的!社长说,把下周周末的辩论赛移到这周三,也就是明天
楚希:话说你会打辩论比赛吗,你到底想干嘛啊
陈清棠:当然是,给沈鹤制造主动接近我的机会
放饵,然後等鱼上鈎
楚希:尽吹牛,你俩不会现在还没说上话吧?话都不说,他怎麽加你微信?
陈清棠晃着白皙的脚腕,脚尖的拖鞋也随着他的动作,在地面一点一点的:嗯
陈清棠:当然要他主动来找我说话
得沈鹤主动找话题,主动对他释放友好信息,主动让两人关系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