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真的是裴霁曦一行人追了上来,两方很快厮打在一起。
初雪晴身上的疼痛已经麻木,她无力地回头,只见那清朗少年一身戎装,身披斗篷,面带杀气,自灼人的日光中破敌而出,杀出一条血路,耀眼而夺目。
马上的他挽起长弓,凶狠地盯着何生。何生来不及反应,只见一支长箭破空而出,直冲着何生袭来。
裴霁曦一箭解决了何生,目光转到地上的初雪晴时,眸中凶狠变为浓重的化不开的心痛,他忙下马,放下长弓,到了初雪晴身边,脱下斗篷,罩在初雪晴身上,把她拥入怀里。
他的小丫头,面色苍白,衣衫褴褛,血迹满身。
他怒喝一声,一手拥着初雪晴,一手拿起长枪,扎在已然死去的何生身上。
怀中的人,努力抬起手,拽住他的胳膊,虚弱道:「世子……我没事……还有北狄人……我们快走……」
裴霁曦这才冷静下来,他带出的人不多,刚好跟这队人马抗衡,他还带着初雪晴,方才已见有人放信号弹,他们此刻不宜恋战。
裴霁曦下令撤退,拢住裹着初雪晴的斗篷,抱起了她。可起身的时候,初雪晴一声闷哼,他急忙检查了下,初雪晴大概是腿部骨折。
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将初雪晴抱上马,护在自己胸前。
如同护住自己心爱的珍宝。
裴霁曦惦念着初雪晴的伤,不敢行得太快,一手拢着她的腰身,一手拽着马缰,鼻尖是初雪晴身上混着黄土味道的血腥气,他不觉得难闻,只觉得心痛无比。
他的小姑娘,再是坚韧独立,也还未及笄,竟因为他的一时疏忽,遭此大罪,他恨不能替她去受伤,去被俘,去遭受众人唾弃。
他怀中的初雪晴大概是实在坚持不住,身子一软,晕了过去。他急忙勒住马,唤着:「冬雪,冬雪……」
祁允看见裴霁曦如此失去理智的样子,心中也明了初雪晴对他的意义,可如今只是解决了这一小队人马,北狄大军看到信号弹,显然会回转追赶他们。
祁允对裴霁曦道:「将军,如此颠簸,冬雪大概是受不了的,不如您带着她躲起来,我们负责把敌军引开。」
裴霁曦观察了下周围的地形,他想起之前勘察地势时,西面不远处有个隐蔽的山洞,心中主意已定,道:「我往西走,待我走後你们清理下痕迹,继续前行,三日後若我未回营,到西边二十里处寻我。」
他稳下心神,又凑近祈允低语:「若是北狄大队来追,你不要硬来,在前方设下陷阱,看他们是否会中计。」
祁允应是,裴霁曦交代清楚了,才向西行去。
林间多是杂草,不像平地容易留下痕迹,裴霁曦掌控着速度,既要快,又要平稳,好在此间路不好走,也不是回营的方向,应能迷惑北狄人。
走到他之前探查过的山洞,裴霁曦下马,小心翼翼将初雪晴抱进山洞。
初雪晴仍旧昏迷着,惨白的脸上有尘土的污渍,好在被马拖拽的时候她护住了头,脸上倒没有明显伤痕。
裴霁曦轻轻打开初雪晴身上的斗篷,她左臂衣袖已被扯掉,上面一道明显的刀伤,深可见骨,还在流着血,旁处还有许多擦伤,伤口不似刀伤这麽严重,但是也都混着泥土。
裴霁曦去旁边小溪取了些水装在水囊里,又撕下一块布浸湿,帮初雪晴擦了擦脸,又轻轻擦拭她左臂上的伤口。
昏迷中的初雪晴许是察觉到了疼痛,眉头紧皱,却仍未苏醒。
裴霁曦用随身携带的疗伤药涂抹好她的伤口,包扎了左臂的刀伤。
他们之间这样,其实已然突破男女大防。初雪晴此番被掳,将来怕是不好嫁人了。
裴霁曦静静望着昏迷的初雪晴,手不禁抚上她的脸颊,轻触了一下,立刻又收回了手。
他的母亲,温婉贤惠,生下他不久就允了父亲,抬通房李氏做妾,表面上做到了当家主母的大方,可私下仍会在他面前透露出伤怀。而李氏又有了庶女,更是让他母亲抑郁在心。最终,他母亲又怀上了一胎,只是在生产时没熬过去,一尸两命。
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一定要给未来的妻子以足够的尊重,不会在婚前有通房丫鬟。
可眼前的小姑娘,有着向阳而生的生命力,不似一般丫鬟那样只想着勾心斗角,混於後宅。
她冰雪聪明,四书五经,一点就透,兵法谋略,也是能烂记於心。虽说身体底子不好,可跟着他习武,从未喊过一声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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