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越盯着关山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哼哼两声:“大骗子,坏老婆!”
“这是你的真心话?”关山揪住了谈越的脸,把男人两侧的脸颊轻轻的往外拉,拉成一只鼓起来的小青蛙。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个形象?”
都说酒后吐真言,虽然有的时候吐出来的是胡言乱语,但是很多时候其实只是借着酒劲发泄平常清醒状态不敢说的真心话。
谈越在他面前的状态总是很好,很完美,很温柔,很贴心,总是把自己的需求放在他情绪的后面,永远的把恋人放在第一位。
但这不代表谈越没有情绪,他只是把一些不好的负面的情绪全部都压在心里,藏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消化的情绪实在是太多了,短时间内没有那么容易排解掉,就只好借助外力,强行让自己喝醉。
谈越张开嘴巴,嗷呜,一口咬了关山,比平常咬的更加用力,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很是可怜的控诉:“你就是大骗子,坏老婆,欺骗我的感情的大坏蛋。”
他这样控诉,但是因为看起来太可怜了,杀伤力并不是很强,关山顺着他的话问:“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坏?”
“你不坏吗,你都记得,但是就骗我,还变成不同的样子来骗我。”
谈越不开心,嘴巴撅得简直能够挂油壶。
“恋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交代了,每天都会说好多自己的过去,你去什么都不说。”
他是男人没错,但是男人并不代表就是粗犷神经大条,至少作为艺术生,谈越拥有相当细腻的情感认知。
他和关山每一次相遇,每一次在一起的时间共处都太短暂了,因为短暂,所以感情特别热烈,就像是水滴落入沸腾的油锅,火花四溅,太刺激了,所以忽视了很多其他的东西。
身份、未来、梦想,还有别的东西。
但是有些东西,是始终客观存在的,一时半会被压下去了,不代表它就会消失。问题一直都在,没有被解决,只是被忽略,被累积。
醉酒的谈越开始忍不住翻旧账:“你骗了我好多次,每次都是故意的,当初还生1000个孩子,就这样吓我,生出来的孩子也不像我,像是给别人生的……”
他看到那张和自己以及关山完全不像,却很像影视里那条人鱼脸,确实有种脑袋绿油油的感觉。
关山应道:“是我不对。”
青年就这么蹲在他面前,他的神情包容又温和灰色的眼睛如同雾霾,温柔深情。
他承认了自己的不对,谈越反而觉得更加委屈,好像自己一下子站在了道德制高点,继续振振有词的控诉:“好不容易我接受孩子了,想着一直守着你,你也不和我说一声,突然一下子就断掉了,啪的一下就让我跳跃到三年后,我都还没有好好享受一下大学生活,然后就变成了社畜。”
他仔细想想,那三年的时光实在是没有任何真实的记忆,再加上身体的反应,就感觉是直接穿越到了三年后。
要知道人类的一生是很短暂的,从入学开始,十多年寒窗苦读,他从小就是好学生,回忆起小时候的过往种种大部分的记忆都是在卷子课堂里度过的,小学和大学可能是最快乐的时光,就这么宝贵的时间,就因为关山,就没有了!
关山说:“那我想办法退回去,再把这三年补给你,我们可以在时间轴上再一起走一遍?”
祂是神明,当然说到做到。
谈越有点心动:“真的?”
关山说:“当然是真的,你忘了我是神明,无所不能。”
这不是一句吹嘘,而是事实。
谈越抿了抿唇:“算了,还是不要了,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向前,要向后看。”
他不喜欢重复过去,这不是打游戏,而是玩弄时间,重开的话,其实意义不大,而且搞不好还会打乱时间线,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至少挺自由的。”他不是谈三岁,小孩子终归是依赖大人的,让他回到过去,回到校园,还不如给社畜放长假。
“反正你给了我很多很多的钱,我可以给自己放假,也是一样的!”
关山问他:“那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哪有这么容易过去。”谈越气愤说,“我还有很多没有说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打断我!”
谈越接着说:“你可以控制那些蛇的吧,但是你还要那么多蛇吓唬我,在白家村的时候,我躲在柜子里,你明明就看到了我,当时还故意吓唬我,你坏!”
关山应下:“对,我坏!”
谈越又提到了马戏团,那一段时光相对来说要好很多,梦幻美好,没有什么糟糕负面的情绪,想起来都是甜甜的童话故事,他想了半天:“兔子先生……兔子先生还是很可爱的。”
毛绒绒天下第一,而且软乎乎的大胸肌,还会假孕,还有那一场场梦幻的魔术表演,绮丽浪漫,无比美好。
这次轮到关山咬了谈越一口了,祂不受控制的露出蛇的面容,然后吐出丝丝的蛇信,用两颗蛇牙心狠的咬住了谈越的脖颈,在自己的烙印注入不会致命的毒液,咬痛了谈越:“偏心小谈,你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