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我们有吃的了!」
柳之恒横自己的学生一眼,冷冷地说:「本夫子打的野鸡,跟你们有什麽关系,想吃就自己抓去!」
那边柳之恒和春草一块利索地开始处理那只野鸡了,没一会儿就煮上了,大家闻着流口水的时候,那边军中的几人也抓回来两只兔子,开始烤。
大家闻着流口水,於是也准备去打猎。
这里的学子都是学过君子六艺的,射箭也是其中一项,大家都是佼佼者,不一会儿就又有人抓回野物来了。
只是大家会抓不会做,压根就不知道怎麽处理这些野物,尤其是有的野物还还没死,学生们也不晓得要怎麽杀,便都来找夫子。
柳之恒很是无奈,抓了一只鸡,割喉放血,拔毛下锅,再一抬头,看到学生们都离得自己远远的。
「你们站那麽远做什麽?」
「夫子,你能不能帮我们杀一下鸡,这……我们实在是杀不了啊。」
「有什麽杀不了的?」
「圣人言……君子远庖厨!」
「对!君子远庖厨,见其生而不忍见其死!」
柳之恒嫌弃地看了一眼这群公子哥,大手一挥道:「管他什麽圣人言,现在你们的夫子云,真正的君子敢於直面惨澹的人生,给我杀!不杀就饿着,这只鸡我没收了!」
於是这群学子们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杀鸡宰兔,一时山林间都是惨叫,但不是野物的惨叫,而是学子们的惨叫。
等到天黑之後,每个帐篷前面,大家或煮,或烤,好歹都烧上了食物。
吃饱喝足,大家都在帐篷旁休息,这一整天,都不得安生,此刻终於可以休息了。
柳之恒又开始跟大家科普,说这野外最可怕的就是在睡梦中冻死。
「现在是冬季,大家心中还会注意些,要知道,这山里夏天可是也能冻死人的。
有学生不理解,「夏天那麽热,为什麽会冻死人。」
柳之恒解答道:「因为到了夜里,山里的气温会骤降,而大多数人想着是夏天,不会注意保暖,也一般不会带厚实的衣物,山中大家又多睡在河流边,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在睡梦中冻死了。所以在野外,最重要的就是夜间的保暖,明白了麽?」
大家纷纷点头。
晚上大家分批守夜,每一批八个人,分别在营地的四个方向守夜,守夜的人要保证火源不熄灭,还要警惕野兽靠近,每一个时辰换一次班。
柳之恒选择第一批守夜,这样就能睡个整觉。
柳之恒正烤着火,一个穿着黑甲的将领便坐到了她旁边,柳之恒抬眼一看,哟,这不是今日新来的那个九分帅的将军麽?
看到帅哥柳之恒心情还是非常好的,经历过段无咎之後,柳之恒其实很少觉得有谁帅了,但是这位将军身姿提拔,宽肩窄腰,腿又长,一双手又白又骨节分明,还能看到上面的青筋,实在是有点戳到她的审美上。
见帅将军不说话,柳之恒笑眯眯地凑过去跟他搭话。
「这位小将军看着有些面生,今日是第一次上我的课吧?」
段无咎点点头。
「小将军怎麽称呼呀?」
「鄙姓风。」
「原来是风将军啊,风将军今日第一次上我的课,还习惯麽?」
「习惯,柳夫子的课很有意思,鄙人深受启发。」
段无咎说完这句话,忽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张小巧可爱的脸。
柳之恒忽然凑过来,一动不动地盯着段无咎的眼睛,歪着头仔仔细细地看着,看得段无咎忍不住动了动喉结。
如果不是这人皮面具极好,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柳夫子离我这麽近做什麽?」
柳之恒歪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段无咎道:「有没有人告诉过风将军,你的眼睛很好看?」
段无咎:……
火堆的柔光照亮了柳之恒的脸,把她照得格外娇俏可爱。段无咎一时不知道说什麽,他不确定柳之恒夸自己是为什麽。
难不成看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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