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砚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情总算好了些,他有些感动,没想到周家的姐姐竟然这麽信任自己。
他认真地向周希迩表达了感谢,不过还是询问道:“不过希迩姐,你为什麽会这麽相信我?”
“我相信你,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我觉得,你是个正直的孩子,而且,季郁荷和我讲过一些你的事情,就算是面对你们班里的那个恶霸,你都客气礼貌,只是在对方侵犯你的时候才反击,而且是因为对方打了你哥哥你才生气的。而且……”周希迩短暂停下了话头,擡头向着周围望了望。
确认背後蛐蛐人不会被发现後,她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因为我听说了当时在场的只有周潮一个人,那个家夥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既然他的话不可信,那麽就是你的话可信。”
沈淮砚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无论周希迩是因为什麽原因选择相信自己,总归自己的处境好了一些。
“可是,秦天柏虽然我没那麽了解,但那孩子看着也狠正直,也不可能说谎吧?”周赫尔有些困惑。
“我没说落水的那个孩子说谎,我说过了,周潮才是撒谎精。”周希迩笃定道,“说不定秦天柏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推了自己。”
“咱们两个相信淮砚没用啊,老秦不信那怎麽办。”周赫尔提出了新的问题,他相信沈淮砚,但他……还是担心。
“周潮做事从不留下把柄,我觉得秦汝州不相信的概率更大。”周希迩叹了口气,她同情地望着沈淮砚,“没关系淮砚,要是你爸不要你了,你就跟着姐姐,我收养你。”
“得了吧,哪里是你收养淮砚,你不也和爸妈一起住吗。”周赫尔白了他一眼,“我也喜欢干儿子,而且我在医院附近有自己的房子,干儿子还是跟着我更方便自在。”
“周赫尔你真是从小就什麽都喜欢和我抢。”周希迩面色不悦,狠狠地掐了周赫尔的大腿。
“行了你们,一年见不了几回面倒是没完没了地吵,饭菜都上齐了还堵不住你们的嘴。等之後别人议论我们家的时候又要说了,说周家的三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没教养。”周赫承被吵得忍不住了,开口打断。
“哦,你才是那个最没教养的吧。”周希迩立刻调转了枪口,跟着哥哥吵了起来。
沈淮砚叹了口气,尽管有人相信自己,但他的心情还是没有很好,这些都不重要,其他人怎麽议论自己都没关心,他只在意养父是不是会……
“你刚刚说秦董很生气。”沈淮砚忍不住小声问一旁的周赫尔。
“嗯,是啊,工作人员赶来和老秦说他儿子落水的时候,他脸都黑了,把对面那个合作商吓了一大跳,他身子一直不好你也知道,我跟在他身後一直催着他穿上外套,结果他听都不听就闷着头往前走,我拦都拦不住。”周赫尔点头说道。
“那你最後把外套给他了吗?”沈淮砚问道。
“啊?”周赫尔没想到他听自己说了这麽多,却为了这麽一个不算重要的问题。
“呃,人太多了,我在秦汝州回到船舱以後才找到他,空调开着,就没再给他披衣服了。”周赫尔说道。
“他在甲板上的时候咳嗽的很厉害。”沈淮砚认真想了想,这事他惦记很久了,“嗯,我是没办法提醒他注意了,周医生我得拜托你找点温补的食物或者汤羹什麽的给他送过去。”
“唉,好。你也别太担心,秦汝州生气归生气……”周赫尔想了很久,有没有想出该怎麽权威他,干脆让话题就此中断。
主办方在晚宴上设置了很多别出心裁的节目,有利用全息投影制造的大场面,甚至有从地板上蔓延开的雾气,与玻璃顶上的梦幻星空交相辉映,各类表演也都格外精彩。甚至有多个魔术师亲自来到嘉宾的身旁为他们展示。
沈淮砚提不起太大兴趣,他心里揣着事,勉强吃饱後便只是靠在椅子上观赏。
八点之後舞会就要开始了,想必秦汝州今晚不会出现了吧……
沈淮砚将杯中蓝色的,混合着细闪的液体喝掉,舞会他没什麽兴趣,只是现在回房间……他有些害怕自己一个人碰上秦汝州,算了,还是等着周赫尔一起。
齐正则一早便察觉到沈淮砚的情绪不对劲,他也从季郁荷那边大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席间他时不时注视着这边,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好不容易看到沈淮砚放下了餐具,他便跟着站起来小心绕到了这一边,坐在他的身边,轻声地询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沈淮砚擡眼看清来人,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我没想到你也听说了。”
“嗯……但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而且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好多人听风就是雨,根本不会去求证,只会一传十十传百,到处乱说。”齐正则宽慰道。
沈淮砚微微笑了下,还没来得及说些什麽,便看到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按在了齐正则的椅子上。
那个熟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