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落在她的耳垂,低低的嗓音透着没力气的哑,「兴奋吗?」
兴丶兴,这可不兴说!
白乐妤扯住他的手:「够了,杭星澜还在殿外。」
方誉喉间溢出笑声,摁在她颊肉的指腹用力,逐字逐句地道:「不更刺-激吗?」
刺丶刺,如芒刺背!
空气仿佛都被加了热,白乐妤不得不稍稍抬起下颌,微张开嘴唇,方誉湿热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阿爹同你做了交易,我既已随你回家,发生点男女之事不过早晚,不如今夜就试一试吧?」
他修长的小拇指下移,勾碰她的衣领。
救命,一个病患为何能如此虎狼!
白乐妤反手一个过肩摔,将人砸到地面,俯身攥住他的领子:「我和你爹的交易,只是多和你说说话,可不包括卖身!」
盯着方誉艳丽的脸,她咽了下喉咙,甩开手。
应康居然担心方誉会出家?怎麽可能!这只狐狸精怎麽看都不像向往青灯的样子!前世修佛,估计是後来遭遇了变故吧。
「时辰已晚,方少主可以出去了,我殿中皆是空房,请随意。」
方誉翩然站起身,红裳之上,一抹黑腰带束出精瘦有力的腰:「真是可惜。」
转过身,脸上表情尽数收拢。
终於套出交易内容了,演了这麽久。
万幸只是说话……白乐妤,魔教教主,炼虚强者,不论相貌还是修为皆是灵洲顶配,是阿爹寻到了目前最优丶未来估计也不会有人超越的相看对象。
还好并非要他卖身,否则他真不知寻什麽拒绝藉口,毕竟他爹可不在乎白乐妤是不是有道侣。
阿爹只是想让他留在红尘,无论用什麽方法。
方誉就近推开一间卧房的门,关门落栓,设了道封印,在黑夜中慢行到桌边,取出一盆清水。
接着,将瘦削的手放入其中,一遍又一遍地用力清洗。
这些时日,这双手,攥过白乐妤的腕,碰过白乐妤的发,摸过白乐妤的脸。
种种痕迹,他得洗掉。
冰凉的流水不断擦过手背凸出的青色纹路,直到将指腹都泡出了不健康的白,方誉才压着铜盆边缘停了下来。
他这几日做得太过火了,实在是因为白乐妤不似其他女子,能让他轻易寻到托辞向阿爹交代。
确实很不一样,她没有做任何刻意讨人喜欢的事,却极有个人魅力,明艳得似如太阳,虽早已从情报中得知魔教跑操之举,今日亲见才知有多麽震撼,由她率领的魔教也许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
漆黑的瞳盯着水面映照出的脸,手指缓缓扣紧。
——还不够。
倏地,方誉取出匕首。
从手腕开始,到指尖,他握着短匕,眼睛眨也不眨地剐掉触碰过白乐妤的皮肤,任凭掉下的血肉染红水盆,溅得盆内壁处处血点。
一会儿後,方誉攥着已可见骨的血手,向着打开的窗棂跪了下来。
窗外没有月亮,但他心中有佛。
浪荡的神色在此刻皆数褪去,撩人的狐狸眼犹如经过神圣洗礼,屏去世间一切杂念尘埃。
流淌在骨髓中的无上佛性在独处之时终於挣开压抑显露,方誉跪在地面,未剃发,却比和尚还像和尚,向佛行礼,无波无澜,无悲无喜,眸中近乎四大皆空。
「阿弥陀佛,弟子受困孝道,近日与一名女子多有出格接触,特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百遍,愿佛祖宽恕。」
第33章怎麽只凶他一个
第二日一早,阳光正好,白乐妤放下笔,合上刚结合现代知识写完的直播手册,伸了个腰,神清气爽地打开房门。
入目,是从房门口蔓延到殿外的鲜花。
繁花似锦,簇簇盛开,在风中摇曳出无法忽视的香味。
「杭!星!澜!」
魔教破地方寸草不生的,怎麽可能长花?必是杭星澜昨夜奔出去後落下的泪水导致,在惊人的复苏能力中,荒芜贫瘠的土地过去百年千年埋进去的花种生根发芽,一夜间突破泥土全部绽放。
都没地方给白乐妤落脚了!
她放开灵识,扫了一圈教主宫殿,不在,人去哪儿了?
战堂,灵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