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猛然擡头,不期然撞上薄衾认真深沉的眸子,薄衾所有的话在沈致这里就有了更为明确的暗示,那麽的猝不及防,让沈致耳尖瞬间发烫。
“你…乱说什麽?”沈致结结巴巴,简直不敢看薄衾。
怎麽会有薄衾这样的混蛋?什麽家庭成员,自己什麽时候答应他了。
沈致红着耳根逃避薄衾赤忱的眼神。
对于沈致恼羞成怒的反应,薄衾勾起唇轻笑了声,被可爱到心尖上。
沈致说养他的,可不能翻脸不认账。
薄衾收敛表情,对面前的原江道:“我母亲不会同意你这个无理要求。”
“没有一个缺考生可以义正言辞地要求与第一名的优等生比拼的”,薄衾声音淡淡,掀开冷沉的眸子暗藏讽刺,“因为不配。”
原江被薄衾毫不掩饰的锋锐吓得後退,脸上血色全无,丢脸以及羞耻翻搅着他的内心,使他的大脑空白一片。
薄衾无视原地僵住的原江,转身低头哄着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鸵鸟的沈致,让他跟自己出来。
薄衾叹了口气,对着沈致耳畔轻声道:“我把我母亲的事情告诉你,好不好?”
沈致把头埋在膝盖里,露出的小耳朵红得过分夸张,柔软有肉感的耳垂像是奶油蛋糕上鲜红欲滴的樱桃,散发着诱人的热气。
沈致闷声拒绝道:“我不听。”
沈致能感觉到他现在就站在薄衾自己筑垒的屏障前,只要他愿意擡手,不费任何力就可以戳破这层薄膜,让薄衾完完整整地展露在他面前。
可是沈致并不高兴,更多的是惧怕。
他的世界里没有薄衾,也没有计划出为薄衾留下的未来。
沈致抗拒着薄衾赤诚的心意,因为他没有与之相换的真情。
沈致有些沮丧,他好像变成了个坏孩子,无知地掏出别人的真心却不回报。
沈致掩下心底莫名的失落,闷声闷气地重复道:“我不想知道,你别告诉我。”
薄衾不知道沈致为什麽闹起小脾气,埋着头不言不语的脆弱姿态,让薄衾胸口都泛着疼。
薄衾调整好情绪,故意对沈致道:“你再不看我,我就亲你了。”
埋着头不愿理人的沈致,闻言猛地擡头,震惊的眸子恰好对上薄衾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瞬间得知自己上当的沈致小声骂道:“不要脸。”
薄衾指腹揉上沈致湿润的眼尾,轻声问道:“在难受什麽?是不喜欢我,所以觉得委屈麽?”
沈致回答不出来。
他没有因为不喜欢薄衾,所以听到薄衾如同宣示主权般的话觉得委屈。
但他确确实实现在很难受。
“我不喜欢你”,沈致嘴硬道:“你也别喜欢我了。”
沈致想,这样他跟薄衾不建立进一步更亲密的关系,自己是不是就会好受点。
然而沈致看着薄衾突然沉默下来的表情,仿佛默认一样,心里酸酸涩涩的,并没有比之前好受多少。
薄衾真是讨厌死了,嘴上说喜欢自己,结果就被自己轻易劝劝就妥协了。
世界上怎麽会有这麽可恶的男人。
剔透晶莹的泪珠毫无预兆地从沈致绯红眼尾滑落,划过白嫩的脸颊,不一会儿就在细白的下巴处聚集起不连串的水滴。
沈致现在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委屈了。
薄衾眼底染上晦暗,屈起指骨勾去沈致下巴凝聚的水珠。
薄衾高大的身影将沈致完完全全笼罩住,被薄衾强硬地分隔成属于他和沈致他们两人的空间。
旁人窥探不到的角落流淌着静谧的暧昧。
沈致怔怔看着薄衾还未停止的动作,男人冷厉的眸子沁红,声音嘶哑低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乖,闭上眼。”
沈致纤细密长的睫毛合拢,唇瓣染上滚烫的雄性气息,沈致没来得及反应,带着征伐意味的唇齿入侵他的口腔开始肆无忌惮地攻掠城池。
“唔”,沈致不敢睁眼,只得被薄衾霸道地引着,小声地吞咽回自己掉落的湿咸的泪。
胸腔里空气被尽数掠夺,沈致身体软绵绵使不上力,不得已圈上薄衾的後颈,睁开湿红的眼尾拒绝薄衾新一轮的纠缠。
薄衾最後裹住沈致的舌尖,垂下眸子,见到他嫣红的唇微微发肿,才恋恋不舍地慢慢退了出来。
沈致小口气喘着,透彻的眼睛早就蒙上了潮湿的雾气,如同温泉水里浸着无暇的美玉。
薄衾擡手拈了拈沈致滴血般的耳垂,偏头珍惜地吻了吻,情欲还未散尽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足以令人安心,“我会跟在你身後,沿着你的路一直走下去。”
沈致睫毛颤了颤,下意识拥紧薄衾。
薄衾温柔地回拥,节奏舒缓地抚着沈致的脊背,为他顺气。
“所以不要怕,不要难受,不要委屈,你走自己的路就好了。”
“我就在你身後。”
“不需要回头,就可以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