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隐月偷偷看沉怅雪,他没反应。
锺隐月疑惑。
沉怅雪不在乎他对灵修什麽态度吗?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於是转回头去走路,默默思忖沉怅雪到底想听什麽。
他捋了捋。
沉怅雪不知道锺隐月知道他是灵修,沉怅雪在干曜宫那儿受尽白眼。
他想转到锺隐月门下,这次锺隐月不得不出面清理了一只与他处境应该十分相似的兔妖。
那他应该很在意锺隐月刚刚的这番话啊。
是刚刚杀兔妖的时候太利落了,震撼到他了?
瞧着是挺心神不宁的。
锺隐月心中突然有些犯咯噔——不会以後就讨厌他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锺隐月立马坐不住了。他赶紧拿出玉镜狂按系统,问它能不能查询好感值。
好感值一出来,就见那团数值原地没动。
锺隐月松了口气,可转眼就更纳闷了。
那他这是什麽反应?
锺隐月想不明白。
很快,他走回到了棚子里。
棚子跟前,青隐已经回来了,她正趴在地上摇着尾巴打哈欠。
看见锺隐月,她抬了抬身:「回来了?」
「回来了。」锺隐月蹲下身去,小声询问,「师姑辛苦了,您应当不是被真的揪了耳朵吧?」
他说的是那青隐幻化作的兔子被华药门的人揪着耳朵拽出来的那会儿。看见那只兔子被拽着最敏感的耳朵,锺隐月吓得差点骂出声来。
「当然不是我了,你蠢吗,我怎麽会让区区华药门的拽了我的耳朵。」青隐说,「被你家弟子打了那会儿开始,就是我的幻术了。」
锺隐月乾笑:「不愧是师姑。待回了门,我定让这不懂事的为师姑谢罪。」
「用不着,我早已料到了。」青隐说,「你快去里面打个招呼,回山门吧。」
锺隐月点点头。
他进了棚子里面。
棚子里的村人们仍然死气沉沉。锺隐月向他们报了兔妖已死後,村人们才大喜起来,又纷纷感激涕零。有几人冲过来,痛哭流涕地向他跪拜。
锺隐月将他们一一扶起。
翠儿的生母坐在远处愣神半晌。好半天,等锺隐月把那些人都扶了起来,她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来,悄悄地询问:「长老……我家翠儿呢?」
「……」
「翠儿回来了吗?」她眼睛里闪着光,「她在哪儿呢,长老?」
锺隐月说不出话。
他不知如何回答。半晌,他从怀里又拿出她交给他的翠儿的血衣。
他把血衣交回到她手中,拍了拍她的手,没有说一句话。
这母亲愣了半晌,最终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