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的是白忍冬。他边咳嗽着边缓慢地翻了个身,努力把自己从地上撑了起来。
「忍冬!」
温寒慌忙跑过去,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没事吧?有没有哪儿疼?」
温寒关切着,白忍冬摇着头。他咳嗽得停不下来,也根本说不出来话。
过了好半晌,他才终於不咳了。他抬起头来,还未来得及回答温寒,就看见了站在面前的钟隐月。
见到他,白忍冬突然面露愧疚,神色痛苦道:「师尊……对不起。」
锺隐月愣了下:「对不起什麽?」
他真不知道白忍冬在对不起什麽。
白忍冬又咳嗽两声,嘴唇蠕动好久,才声音嘶哑地艰难道:「我将山门……搞成这样。」
「啊。」锺隐月明白了,「不用对不起,这又跟你没关系。再者说了,门下出了个雷灵根,你师尊我以後就有的吹了,我给你放烟花谢谢你还来不及呢,干什麽要怪你?」
白忍冬神色怔愣。
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茫茫然地傻在了原地:「啊……」
「先回宫吧,今晚上事儿太多了。」锺隐月说,「别宫没被烧吧?」
温寒说:「师尊放心,别宫那边弟子起了结界,没被烧到。」
锺隐月赞许地点头:「不错,你平日是挺刻苦。」
被锺隐月夸了这麽一句,温寒面色大喜。
他背着白忍冬,和锺隐月一同回了弟子的别宫中去。
锺隐月没回到自己的玉鸾宫中,跟着人一同去了别宫。
他去看了眼苏玉萤。
陆峻早把她带了回来,也帮她把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苏玉萤躺在床上仍然昏睡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锺隐月探了下脉,确认她没什麽问题後,便起身离开。
陆峻掌着一盏灯烛跟着他,两人一同走到白忍冬的寝舍中。
白忍冬坐在床上,温寒刚抱着个药箱过来,正打开来寻着能处置他身上这些焦伤的药。
见到锺隐月,温寒就向他点点头算作行礼:「师尊。」
「嗯。」
锺隐月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示意陆峻把灯烛放到一边的桌柜上。
他也走过去,对温寒道:「我来吧,你坐着去。」
温寒乖乖退到一边。
锺隐月瞧了白忍冬脸上的伤一眼,回头就从药箱里挑了一瓶子灵药出来。
他将灵药揣进袖中,又从旁边的木盆里捞起吸满水的毛巾,用力拧乾了。
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对靠在墙上一脸惊悚,相当受宠若惊的白忍冬道:「别动。」
白忍冬吓得无所适从,他往後蹭了蹭,挣扎着说:「师尊,弟子自己来……」
锺隐月皱皱眉:「叫你别动就别动。」
白忍冬浑身一僵,不敢再动。
锺隐月捏住毛巾的一角,细细地避开伤口,将他脸上的脏污都擦拭乾净。
其馀两人立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语。
锺隐月心中思忖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