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还保持着二十一度的恒温,小alpha换了新的漂亮的波点婴儿服,修理了清爽的头发。安瑞穿着被保姆反复清洗後还有着奶渍的睡衣,顶着一头遮盖眼睛的长发,吹着为他仅仅只能调低一度的空调。
似乎在这里从来没有人考虑过他的想法,也没有人愿意听他讲话。
“我,为了血?”莫言宸重复了一遍。
安瑞胸膛以微小的幅度极速起伏着,手攥成拳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莫言宸蹲下来,仰视着安瑞通红的眼睛:“你这麽想我的?”
月嫂手掌心出了一滩汗,她心里没底,心虚,不敢想事情好像有点不受控制,麻烦了。她讪笑着开口:“少爷,把猫丢出去就好了,没必要这……”
“滚出去。”莫言宸看都没看她,眼睛钉在安瑞身上,语气像是结了冰,凝成一大块把人砸得头破血流。
月嫂接过管家的眼神後跑得脚下打滑。
“你难道不是这麽想的吗?”这是安瑞唯一一次没有回避莫言宸骇人的眼神,他手掌撑在床上抓出深深的褶皱,强提着微弱的气息垂下头直视这个满眼阴鸷的男人,“你又要像杀掉小黄一样杀掉它,你根本不会思考其他的解决办法,你只为了自己方便。”
“你就是一个疯子。”
安瑞梗着嗓子,胳膊打着抖,红着眼眶对莫言宸落下了他从未对任何人下过的评判。
二十一度的空气熏得人正正好,管家却出了一身汗。是热吗?但是管家的手指在细微地打颤。
莫言宸还是那样仰视着安瑞,从来没有过的。可上位者无论在哪里,脚下永远都是下位者哭花的脸。
他笑了,刀刻的漂亮眉眼弯成弧线,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对。我就是疯子。”
“所以你最好养好这一身血,不然抽完你的还不够,就麻烦了。”
_
小时候总有人会在回家後给他一罐奶糖。
“甜吗,小宸。”
“嗯。”
後来没有人送他东西,他开始给别人送出自己的鲜血。
再後来他捡了一条脏兮兮臭烘烘没人要的狗。
狗一开始很怕人,但记吃不记打。
喜欢闻人的味道,闻到了就开心地摇尾巴。吃完饭食会用温热的舌头讨好地舔人的掌心。有些孤独,总想出去跟同类一起玩。被狗链拴着,总是有泪痕。
打过很多次,被打得呜呜叫,可没过一会儿还是会贱兮兮地凑过来围着他绕。
会从外面捡垃圾回来送给他,讨好地吐舌头期望得到赞扬。
很护主,有外人来了,就挡在人身前汪汪叫,明明四条腿抖得站都站不住。
鼻头永远湿淋淋的,眼睛永远水汪汪的,仰视着他时会兴奋地摇尾巴。
最後狗会说人话了,狗说:“你才是疯狗。”
他想像很久以前一样掐着狗的脖子,用脚尖踩着狗的肚皮,用刀划烂狗的身体,看着血糊糊长喇喇臭兮兮的肠子肝子争先恐後地流出来,然後丢在家门口等第二天一早别墅里的惊叫。
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
可是这次他没有。
他对上狗盈了水却不再向外溢出的眼睛,连一句简单的口令都喊不出了。
--------------------
本来准备平淡点结了,两个人临时起意准备发点癫。後面两个人都要癫一下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