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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爱是什麽（第1页）

第42章爱是什麽

“你做得很好。”

莫渊洲挥手让身後的人给地上一动不动的躯体松绑，现在立刻剖腹还来得及，他马上就能结束这恼人的一切了。

“父亲。”这是莫言宸第一次叫他，莫渊洲缓和了眉眼，望向莫言宸缓步走来的身影。

他的袖子被挽起来，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刀，正对着他布满针眼的手臂。

莫渊洲皱眉，问他：“你要干什麽？”

莫言宸停在不远处，刀尖上点缀着可疑的白色粉末，但莫渊洲并没有注意到。

他紧盯着莫言宸的动作，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

莫言宸笑了一下，刀尖对准自己的小臂，划下一道长长的血口，和之前的某个画面重合。

那时，他也是这样割开自己的小臂，让血留在地上。

莫渊洲瞳孔紧缩，沉声问：“你到底要干什麽？”

莫言宸擡起胳膊，垂下头，声色是止不住的惋惜：“我已经没有解药了，唯一的希望就在于那个人肚子里的东西，您解脱的时候一定不要忘了我。”他说得可怜，像是即将失去一切男孩。

莫渊洲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用手指沾了一抹莫言宸胳膊上滑下的血液，舔在舌尖。

太痛了。最近都没有喝到新鲜的解药，太痛了。

他没有看到莫言宸垂下的眼睛，更没看到他嘴角宛如蛇一般的笑意。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五秒。

莫渊洲抽搐着瘫倒在白瓷的地面，嘴角溢出来的鲜血顺着他青白的脸滑落，染红了一片雪白。

“你……”他的嗓音沙哑，如炼狱里的鬼火，“你对我做了什麽……”

“没什麽，只是在刀上抹了点能让您解脱的东西而已。”莫言宸转动着手里的刀，手臂上的鲜血蜿蜒而下，滴落在莫渊洲身侧，摆落成献祭他的红色玫瑰，“本来想着是在我母亲祭日那天把它混在我的血液里当做送给您的礼物呢。”

“早知道您这麽着急我们就不那麽大费周章地研制这东西了，直接用枪不是更快更舒服？只不过这药研制了六年，时间太久了，不太忍心作废呢。”

“李义经！”莫渊洲疯魔一般地咆哮起来，“杀了他！杀了他！”

被喊到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来，那常年淡然的苍老的脸在这一刻显露出掩藏已久的恨意，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仍在交叠着规矩地放在身前，他说：“莫先生，好走。”

莫先生。他叫了三十年的称呼。

“你……你跟他……什麽时候……”

管家微微颔首，冷眼瞧着莫渊洲的痛苦和震惊，他为这位可怜的莫家掌权人解答人生的困惑：“一直。”

“兰英也是。”

莫渊洲混沌的大脑整理出这麽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您忘了吧，也不需要你记着，兰英和夫人都嫌晦气！”管家唾了一口，“兰英到最後都相信你爱夫人，结果你不仅杀了夫人，还把明明什麽都不知道的女佣杀掉，你根本不是人。”

管家咬牙切齿道。

这一刻，回忆涌入脑海，莫渊洲想起来了。

陈兰英，是李义经的妻子，他们一起在莫家服侍，而他在杀了桂清之後，将一直照顾她的女佣一并杀害。只是怕她知道一些内情，将不为人知的秘密散播。

而事实上，陈兰英在死之前，都以为那对曾经在花园中偶遇，在夕阳下拥抱，在欢笑中迎接生命到来的夫妻，是真正相爱的。

桂清在死前告诉莫言宸要学会爱人。

陈兰英在死前告诉莫言宸要相信爱。

多麽讽刺的话。

爱是什麽。在时间的吞没中，早已不见了踪迹。它披霜带露，成为冰川暗夜的旅人，背负着行囊，消失在摇曳的火光中。

莫渊洲感到皮肉在被一寸一寸地撕裂，他发出痛苦的嘶吼，血液从他的皮肤上不断渗出，像撕裂的火山涌出滚烫的岩浆，灼烧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他挣扎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分崩离析，就像是被撕裂成——

碎片。

“你这个……疯子……”眼前被蒙了一层清灰的雾，混浊的眼球涌出岩浆，他在嘴角即将溃烂前咬着牙吐出对莫言宸的评判。

“我一直都是疯子。”

“您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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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写的，分开发了，两章。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