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志愿那天,她直接报了直华大学,既然没有孟与,那就继续成为更好的自己吧,就像过去她努力的那样。
只是仍会无意识地常去他的空间,忍着麻木的钝痛,欣慰於他的快乐。
直到大一上期的某天,他的空间突然变成「三天可见」。
她这个被驱赶的窥视者,被他宣判了无期徒刑。
她只能想着她所知的他的模样,听他在梦里一次又一次无声地叫她「荀和」「荀和」。
荀和从此不再刻意想起他。
但孟与依旧是她不能提起的关键词,那种难受,是拼命擦乾眼泪,却安抚不了紧涩到疼痛的喉咙。
从今往後,荀和不求再见,只求孟与一生被爱永远恣意。
荀和喜欢孟与,隐秘而不暴烈,像一丛火,分明只照亮了一隅,却也驱赶了其他的萤火。
自写下他的那之後,荀和再也没能喜欢上任何人。
不是不想,只是没有。
作者有话说:
你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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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看,那个看一看……
第7章硬币答案
◎他想,荀和性子好,只是问几句话而已。◎
荀和关掉闹钟,仰面躺着,一只手臂搭在眼上,眼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心里掀起起伏的波澜。
曾经网上流传一种说法,说是你梦到那个人是因为现实中他正在忘记你。
多逗人乐,那她是不是应该高兴这麽多年孟与还没能把她忘乾净?
这个说法放在孟与身上显然假到有些好笑,甚至只觉得自作多情异想天开。
相比之下,另一种说法更为贴合——做梦是你的身体在提醒你,提醒你不要忘记他。
你看,几分荒唐,连她自己都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念着他,她的本能即便这样还是不肯忘记他。
哪怕毫无意义,毫无结果。
有时候,无论你问自己多少遍喜不喜欢,其实那个答案早就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就像抉择时抛上半空的硬币。
你想要的是字还是花,在不停翻转时,心里已经说出来。
总有痕迹能证明,比如无论多久荀和总能一眼认出他。
可是,荀和也不想这样,哪怕其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想记住,还是想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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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上课的第一天,多亏了肖文静迟迟不肯睁眼起床,她们离迟到就差一线。
也多亏了林凌,爬上别人的床辣手摧花,捏着肖文静的脸硬是逼得她爬起来,以至於她们能踩着上课铃的尾音抵达教室。
肖文静借前面同学并不魁梧的身体挡着,一手举着手机照镜子,一手摸摸脸,瘪嘴埋怨:「木木,你好狠的心,我脸都留印儿了。」
林凌横了她一眼,没好气:「你差点就是脖子留印儿了。」
「……」
肖文静一噎,将手机反扣在桌上,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趴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