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桉意像是意识到什麽,又看了眼他的桶,试探性道:“你是不是故意就只钓了七条?”
赢了,但也不忘照顾她的心理。
程赫东不以为然,语气淡淡:“不重要。”
听她这麽说,许桉意就更确信他是在顾忌自己,仰着脑袋看他:“我没有那麽脆弱。”
他跟她的输赢本来也就不重要。
说完又想起什麽,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低声道:“我刚才看别人的桶,他们好像也没钓到多少条。”
“不是去学习经验的?”
“就丶顺便看一眼。”
程赫东下颌线缓和,转而把两人的桶换了下:“现在算是你钓的,可以骄傲。”
许桉意眉眼盈盈,头一次被人有意地捧起来自己的“虚荣心”。
临了要回去,喊着吠吠,才看见吠吠一身水湿哒哒地跑过来,看上去撒欢开心得不行。
“吠吠,你跳水里了?”许桉意略带嫌弃地离它远了点儿。
吠吠听不懂,但知道是在跟自己说话,汪汪地叫了两声。
程赫东清楚自家狗的秉性,拆穿道:“估计是又下水里游泳了。”
“回家还要给它洗澡。”
自从之前给它洗了一次之後,许桉意再也不主动找罪受了。
“去陈照店里。”程赫东毫不犹豫地把麻烦丢给陈照。
“照哥肯定没空。”
林秋发微信跟她吐槽过,说最近都要炸了,筹备婚礼忙得晕头转向了。
两人话语间,程赫东的手机响了,说曹操曹操到,陈照打来的。
接通後简短地说找他帮忙写字,两人之前商量好的,交代完就火速挂了电话,看起来真是忙活得不轻。
许桉意兀自感叹了句:“办婚礼真的好麻烦。”
她单是听林秋吐槽的都觉得很累了。
程赫东闻声眉心微动,沉声保证似的:“我们办不用你操心。”
许桉意一怔,心下忽地一软,虽说他们的婚礼还未知,但从程赫东嘴里说出来隐隐又很让人期待。
片刻後她才又咕哝应声:“你太忙我肯定也会心疼。”
程赫东心窝软气涌胀,眼底微动,嗓音沉喑地“索要”:“那多心疼心疼我。”
明晃晃得寸进尺!许桉意耳尖微红。
开车回去的路上,想起来两人赛前的赌注,许桉意问他想要提什麽要求。
程赫东边开车边应:“先留着,以後提。”
以後俩字,许桉意莫名就有种不大好的预感,跟缓刑似的,提醒道:“你说过不能太为难人的。”
“嗯,记着。”
应答的倒是很快。
许桉意扭头盯着他的侧脸,看不出来藏掖什麽坏心思,越是看不出来才越不安心:“感觉自己头上像是悬了一把刀。”
这话严重了,程赫东腾出来右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脑袋,低沉着声音:
“那我可舍不得。”